“嗯,怕他在下面不好过路,便托人从城里捎来了些纸钱。”
上官昶放下手中竹篮,温声问她:“备的较多,鹤姑娘要一起烧点给安崽么?”
鹤仪点头,蹲下身帮忙。
二人默默无言,篮中很快见底,一张张纸钱化作灰烬,堆叠成一座小山状。
安崽未满七岁,祭奠常用的酒水,上官昶则用羊奶替代,绕洒在墓前。
“安崽,大哥下次再来看你。”上官昶收好东西,又问道:“鹤姑娘还要继续留在这么?”
鹤仪摇头跟着起身,“准备回去了。”
她还有事找上官凛。
上官昶含笑:“那一起走吧?”
鹤仪:“好。”
二人回去路上,上官昶瞧着身旁瘦弱的鹤仪,回想到了什么,主动搭话:
“原先苏伯向我和父亲说狸奴新招的夫子是女子,我们都还不太相信,边关苦寒,有时男子都无法忍受,还当是玩笑话。”
狸奴?
鹤仪只知道上官凛,字羡祯,倒是第一次知道上官凛的小名。
看来上官凛家里人真的很疼他了,也怪不得他当时消沉这么久,连性情都和现在大不相同。
上官昶:“我和父亲本来都想见见,但狸奴死活不让,说来鹤姑娘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多亏你提醒狸奴落虎峡或有伏兵,我们才能及时防备。”
鹤仪:“少将军说笑了。”
上官昶看着她年纪轻轻却不卑不亢,想到家里嘴上淬毒的臭小子,恨铁不成钢。
他叹声:“唉,那小子若有你一半稳重就好了。”
“狸奴那张嘴更是让人头疼,平日里怕没少气姑娘。”
鹤仪笑笑不说话,但也没否认。
“我和父亲没少罚他。”
上官昶自然也懂她的意思,一脸认真:“他下次要是再欺负你,你直接教训他就是,总要让他吃吃苦头。”
鹤仪顿时来了兴趣,眼里放光:“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上官昶笑意愈加明显:“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二人一拍即合,也没了先前的生疏。
上官昶:“不过鹤姑娘看着只有十六七岁,怎么会想到离家来此呢?”
鹤仪心中苦哈哈算着,其实她两辈子加起来岁数都比他大了,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出口。
鹤仪:“家里人都不在了,没什么负担,小公子给的酬劳又很丰厚,觉着是个好去处便来了。”
她思索一番,坦然笑道:“其实我倒觉得这里挺好的,很自在。”
上官昶眉头微蹙心中愧疚,他没有料到是这个原因,但看到鹤仪开朗的样子又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