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全家都想着有个妹妹,父亲母亲一看又是个小子气的快背过去了。”
“鹤姑娘有恩于我们,若不介意,回长安后,不如随狸奴一同到府中落脚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鹤仪也未推脱,欣然答应:“那再好不过了,多谢大公子。”
鹤仪原本还为回到长安要花钱租院子犯难,现下能留在府中倒是为她省去不少开支。
鹤仪:“大公子腰间香囊是心上人送的么?”
上官昶今日穿的私服。
月牙色竹纹交领,腰间不同其他世家子弟那样挂着各式玉佩,只坠着一个淡紫色香囊,绣面是一个“安”子,右下绣着太阳和月亮。
上官昶垂眸,视线落在腰间坠的香囊,唇角不由勾起,声音清润:“嗯。我和她自幼一起长大,婚期定在明年二月。”
“到时候鹤姑娘可一定要来喝上一杯喜酒。”上官昶在小孩面前提到自己的喜事,略带羞涩。
鹤仪笑意盈盈:“仪荣幸之至。”
上官昶又问:“那两年期满,鹤姑娘介时有何打算?”
鹤仪:“回川宁的紫竹小院。”
上官昶诧异:“鹤姑娘满腹经纶,没有别的想做的事么?”
鹤仪心想,其实还是有的。
可要她去和刘旭低头,换一个入仕的机会那还是算了。
鹤仪从凛狗那挣得的钱,多到她暮年都无需为钱发愁。
有舍才有得不是么?
她只想好好活着。
鹤仪低下头,踢开脚边的石子,闷闷开口:“女子无法入仕为官,连学堂都进不去,处处受轻视,我倒不如回到紫竹小院,既无需再为日后生活发愁,也不必遭人白眼。”
上官昶脚步一顿,鹤仪疑惑望向他。
上官昶神情认真,语气郑重:“鹤姑娘想做的事,那就大胆放手一搏,万事皆有可能不是么?”
“姑娘有恩于将军府,将军府上下能帮到地方,一定竭尽所能。”
鹤仪一时怔住,抿唇点头。
前世内忧外患,前线节节败退,她和上官凛临危受命,她改变阵型,别人都极力反对,唯有上官凛力挺她的决策。
那时亦是如此和她说:“鹤相不必妄自菲薄,既已退无可退,不如大胆一搏。”
“鹤姑娘年岁尚小,不必急着做决定……”上官昶见她盯着一处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摇晃,“鹤姑娘在想什么?”
鹤仪失笑,道:“没事,咱们继续走罢。”
二人一路说笑,上官昶止不住和鹤仪说了许多关于上官凛许多幼年糗事,鹤仪面上极力忍着,心中都快乐翻了。
像因大狗不愿让他摸,偷偷抱走狗崽,结果被狗连追二里地这事的确是凛狗能干出的事。
二人走到军营大门便分开,相向而行。
……
上官昶远远就看见自家老弟满身尘土,一看就是才和别人打架回来,嘴边叼着草,吊儿郎当靠在门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