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讨厌我。”他轻声说。
第67章好兄弟亲一下(4)
颈窝被人热热地埋着,时寻觉得别扭,挣了挣:“你松开我。”
男人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一动不动。
“盛砚,你抱得我喘不上气。”他偏了偏脑袋。
箍着他的力道松了,时寻往里面挪挪,将被子分出去一半。
盛砚躺进来,没有看他,望着顶部的镂空纹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时寻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肌,靠过来蹭蹭,抬头看他,“嗯?”
盛砚假装没有察觉到气氛的暧昧,只当时寻还是小孩子脾气,将他脑袋又拨了下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青年失望地应了一声,不一会,边上的呼吸声变得平缓。
轻到盛砚能听见自己胸腔的心跳。
时寻要是个女子就好了。余光瞥见青年闭上的眼,那点美人痣更加晃眼。
他又想到女子生活举步维艰,总是受到不公的对待,哪怕是家中被百般疼爱的姐姐,进了帝王之家成了皇后也逃不出伦理纲常的束缚,他一下又舍不得了。
于是他又想,若自己是个女子就好了。
胡思乱想着,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第二天盛砚是被压醒的。
昨天还在闹脾气的时院判此时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流着口水,脸上是压出来的红印子,大半个身子压在盛砚身上。
时寻被他捡回来的相当一段时间内,同他睡在一起。
早年遇到过难得的雨季,找不到干柴火,马粪烧起来更是浓烟滚滚,又晒不干,于是营房大部分床都被拆了做柴火,后来盛砚习惯了没有床,就这么将找十几里外的小城中的木匠新打一张床的事搁置下来了。
他是习惯了,可时寻细胳膊细腿,一摸一把骨头,睡在地上总是把自己硌醒。
少年什么都没说,半夜疼醒也一声不吭,蜷起身子安静地睡下,后来被盛砚发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大发雷霆,发誓若是抓到欺负时寻的恶人,定要军法伺候,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发现是时寻太瘦,晚上睡觉的时候硌的。
盛砚和手下的士兵们平日插科打诨称兄道弟,此事也就以他道歉结束了,但他心中始终怀着对时寻的内疚,想要找回床板,炊事营的士兵剔着牙:“早烧了,盛将军,这可是草原上少见的好柴啊!”
他只好作罢,将少年提溜到自己身上,摁着他的脑袋让人睡下。
时间一久,时寻就成了习惯。
平日自己睡还好,只要是同盛砚一起睡的,总要爬到他胸口压着才睡得踏实。
熟悉又陌生的压迫感让盛砚倍感唏嘘,但他唏嘘不了多久,见时寻没有下去的意思,伸出手想将他放回去。
刚将手也搬下去,时寻又是“啪”地一下,自动吸附到了盛砚身上,枕着手感颇好的胸肌呼呼大睡。
盛砚再搬,时寻再挪。
几次三番,睡得再沉都醒了。
时寻睁开眼,秀长的眉毛紧蹙,一脸没睡好的怨气,涣散的瞳孔瞪着盛砚,盛砚与他对视了两秒,见时寻又向他倒过来,忙不迭将人扶住。
睡不到固定地点的时寻彻底清醒了。
“盛景庭,大早上巴不得不痛快?”睡眼惺忪的青年哑着嗓子,一脸不耐烦地质问。
盛砚抿了抿嘴唇,不知道怎么解释。
时寻忽然想到什么,眼睛快于大脑,往底下望去。
一。柱擎天。
“就这样啊。”盛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听到时寻懒洋洋地开口,“你要是不起来,我倒是要同情未来的盛夫人了。”
盛砚面子上过不去,胡乱答应了几句,要下床,刚背对着时寻褪下衣物,就听背后传来声音:“都是男人,盛将军这么害羞做什么?”
他坏笑:“又不是没见过。”
盛砚闹了个大红脸,加快速度换上衣服,闷闷地说了声给时寻去拿早点,逃也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