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有意晾他,故意装作听不到敲门的声音,只是对着系统倒苦水:“这也管那也管,他又不是我爹。”
“有没有一种可能”系统说,“他真把你当儿子在养。”
时寻吃了一惊:“我同他不过差了七岁,他怎么会”
“你在最想证明自己已经是个大人的时候,捡到了一个骨瘦嶙峋需要保护的孩子,他对谁都龇牙就依赖你,天天跟在屁股后面将军长将军短,你心不心疼?”
“那他也不能”
“他怎么放心得下,生怕你被哪个臭小子骗去。”
“这不对吧?”时寻越听越觉得诡异,“为什么是别人骗我?”
“时寻!我有东西在你房间,开门我拿一下。”
于是时寻打开门,放他进来。
“拿了快走。”
盛砚应了一声,拽着时寻的腕子就要去隔壁。
“你拽我干什么松手!”
“我来拿你的。”盛砚第一下拽得用力,时寻手腕立马红了,他忙松了力道,对他说。
系统模仿他的语气:“为什么是别~人~骗~我~”
时寻无暇搭理系统的阴阳怪气,倔起来就是不肯走,又烦于盛砚的纠缠,忍无可忍给了盛砚一巴掌:“你不许管我!”
清脆的声音响起,盛砚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脸。
时寻心虚地往门里缩。
这一巴掌倒是把盛砚的脑浆打匀了,他低声说:“抱歉,是我逾矩了。”
这下换时寻不自在起来。
隔壁传来房门关上的声响,“砰”地一声,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时寻要面子,自顾自用了晚膳,可一闭眼,脑中便浮现盛砚失魂落魄的一张脸,几个月的相处让时寻又软了心肠,觉得盛砚也不算太坏,也会照顾人。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烦躁地喊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敲敲对面的门。
门很快开了,不知是不是时寻心理作用,盛砚左脸比右脸要稍微肿些,男人垂眸看他:“何事?”
“你让我进去坐坐。”时寻别扭道。
盛砚侧了侧身,将时寻放进去,夜深露重,青年只穿着素白的里衣,盛砚又开着窗,时寻冻得不行,眼睛不住往床上瞄。
男人神色淡淡,取了外衣给时寻披上,又关了窗,问:“找我何事?”
时寻吞吞吐吐,臊红了脸,最后小小声说:“我睡不着。”
“我已经睡下了。”盛砚像是生怕时寻不够内疚,“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来敲门,只好起来。”
青年被裹在宽大的外袍里,手指搅在一起,偷偷看他一眼,正好被盛砚抓了个正着。
时寻脸更红了,连带着眼尾都烧得红起来,先发制人:“我都来道歉了,你还这样!”
“我刚回京的时候,你不就是抱着我睡的么”时寻几时受过这般冷落,头埋得越来越低,最后不堪重负大叫起来,“你又不说话,我要讨厌你了!盛景庭,我最讨厌你了!”
“小声些。”盛砚一把捂住时寻的嘴,“夜深了。”
时寻顺势在他怀里趴下,又去掐他:“我今儿就在这里睡了,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
膝盖上的青年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在他怀里滚来滚去,衣襟扯开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偏偏这人还无知无觉,一股劲地蛄蛹,盛砚只好转了方向,把时寻放到床上。
一触及柔软的床铺,青年立马不闹了,自动寻找到最温暖的地方,将自己严严实实裹成一条虫,露出半张脸瞧他。
从前时寻刚到京城,紧张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会紧紧抓着他的腰带,小声喊着“将军哥哥”,用圆圆的眼睛瞅他,黏黏糊糊地像个小跟屁虫。
现在时寻大了,也不与他亲了,哪怕盛砚百般示好,时寻还是对他爱答不理,没想到今日竟主动与他同睡。
“将军哥哥。”卧在床榻上的美人眨了眨狭长的眼眸,“你怎么还不睡?”
盛砚心中腾起一股难言的情绪,驱使他连人带被一股脑抱在怀里,脸埋进他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