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清师姐,难道……”叶棠有些害怕。
许映清做了噤声的手势,道:“别乱说话,一切等仙君回来再做定夺。”
*
织金的喜帐很是厚实,将光线无一例外地遮挡了个干净,让玉姜看不出究竟是何时辰。
她一夜未眠。
药力仍在,她使不出太多灵力。
但若是再等到天亮,云述保不齐会将那药再混进茶水之中哄她喝下。若真如此,她便彻底走不掉了。
必须是今夜。
云述抱她很紧,两人的长发纠缠着,分不清彼此。
她轻轻起身,将帘帐挑开了一条缝。
榻前放着的是一支云述为她取下的金簪。
金簪锐利,用得好了便能充作法器,破除这竹屋外的结界。
她小心翼翼地试着越过云述,一点点地将手探出去,颇为费力地摸到了金簪的尾端。
指尖一勾,簪子落进她的掌心。
但她忘了那串云述系在她脚踝处的银铃。
正此时,铃铛声响,分外清脆。
云述带着困意睁开眼睛,望向正伏在他身子上方的玉姜。
这样的动作很是怪异。
玉姜尴尬了一会儿,心下想的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被云述发现自己的意图。
不然这个疯子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事。
心一横,玉姜俯身吻了下去。
云述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唇上便覆上了一片温热。
“你……”
云述哑了声。
玉姜分开些许,熟稔地编着谎话:“不是成亲吗?你那么早就睡,是不是忘了何事?”
自然忘不了。
可云述将她抢来此处,本就让她不高兴,他根本不敢再提出过分的请求。他只求玉姜能留在这里,旁的什么都不敢奢望。
传闻之中都说狐狸一族重欲,云述却并不如此。在没遇到玉姜之前,他甚至对这些事毫无兴趣。
清修之时日子单调孤寂,他却甘之如饴,修炼破境更如家常便饭,短短几年便做到了旁人几十年都做不到的事。
直到玉姜出现。
一切平静都被划破了。
于他而言,能让玉姜欢愉,便是这种事唯一的意义。
除却今夜。
她一身人间婚嫁时常穿的喜服,金簪珠饰,无言之中便勾动他全部的情绪。今夜的她不仅仅是玉姜,更只是他一人的玉姜。
他头一次感受到被欲望填满心绪的滋味。
他望着玉姜的眼睛,漆黑的眼眸未曾透露分毫心事。
抿了抿唇,他的手缓慢地触碰上她的腰肢,轻声问:“你知道我刚才做梦了吗?”
云述坐起身,将她整个人抱至自己的身上,双手从扶着腰慢慢上滑,再捧着她脸,鼻尖相抵:“你要听吗?那是一个难以启齿的……”
“美梦。”
“新婚之夜该做什么,我当然记得。但我以为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