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姜却冷哼一声,视线落在他的唇上,道:“是吗?我怎不知你这般听我的话?”
云述直接吻了她。
玉姜被亲得轻微后仰,所有的声音都被吞了回去。
玉姜此时才开始后悔。
为了不被发现自己藏了金簪而主动招惹他,仿佛不是什么良策。
云述亲得很凶,直接将她带起来,按在了墙上,两人都濒临溺水。
这完全出乎玉姜的预料。
甚至一切开始失控。
空余之中,他说着一些玉姜从未听过的话:“你是在怪我?我若没听你的,就不会次次轻易放过你,不会纵着你说一句又一句伤人的话。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若当真只在乎你的身体,就不会在你哭一声痛时就停下来。有时候,我恨不得你我一直都在榻上,然后等着天崩地裂,一同去死,我心甘情愿。”
这些话显然无法触动本就“铁石心肠”的玉姜。
因为还没等云述结束这个漫长到几乎可以称得上折磨的吻,他的脖颈处便被冰凉而尖利的东西抵住了。
他低头,发现是那支金簪。
玉姜的呼吸不匀,喘声犹在耳侧,手中却握紧了簪子,尖端几乎刺破云述的脆弱的脖颈,声音更冷:“解药,我要离开这。”
第65章
他早就料想过天亮之后的场景,玉姜是如何离开,却未想到,一切比预想的要来得早,而她也更狠心。
包括刚才她主动的吻,大概也是她离开计划中的一折。
玉姜从始至终都不是一朵任人采撷的柔弱花枝,反而是带着有毒之刺的藤蔓。她的果决、冷静,伤他至深,却也让他无法自拔。
毒刺扎进肌理,毒性透过心脉骨髓,让他痛不能抑又极度痴迷。这近乎疯狂的痴迷与求而不得,令他只能自我折磨。
半晌的怔愣,云述笑出了声。
他一把握住玉姜的手,迫使她将金簪下移,落至肩下的心口之处,道:“朝这里刺。”
“又想试探我吗?云述,这种把戏该结束了。”
云述重复了这个词:“把戏?你是这样想我的?”
玉姜想收回手,但云述的力气不小,只将簪子刺破了他的衣衫,一丝湿润漫出布料,透过红色喜服,颜色难辨。
两相争执之下,血水只是更多地淌了下来。
他却在这时笑。
用他那一双,无论玉姜看了多少次,都觉得甚是漂亮的眼睛。
玉姜索性道:“不然呢?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那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将我困在此处,与当初的沈晏川有何分别?此处不正是第二个噬魔渊吗?”
这一番话让云述僵住,良久,他终于缓缓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簪子带着血迹掉落在床褥上。
沈晏川对玉姜的情意是偏执自私的,云述自始至终都知晓且厌恶至极。
没想到,终有一日,他竟也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我只是……”
解释的话在喉间滚过一遭,再度咽了回去。
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云述颓然地笑着,道:“你走吧。”
玉姜拢好衣衫,下了榻连鞋子也未穿,只是赤着双足,冰凉的地面踩着并不舒服。
正打算推门而去,她又折了回来,望着他的伤口,道:“我并非有意伤你。”
云述不语,也没看她,裹紧衣衫躺了下去,背对着她,像极了平素生气时化成狐身蜷缩的模样。
落寞又孤单。
玉姜没忍心直接走,道:“我看看伤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