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虚言除掉丁春秋尚在情理之中,但是那个愚钝木訥的师兄虚竹,则是更叫人膛目结舌。
此僧不但破解了无崖子布下的珍瓏棋局,更被聪辩先生苏星河奉为逍遥派新任掌门!
更是在隨后打败了向他挑的吐蕃国师鳩摩智。
萧远山心中暗凛:鳩摩智的武功与自己不过伯仲之间,若连他都敌不过虚竹,自己恐怕也难有胜算。
怀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住处,萧远山將黑色外套塞进床下暗格,恢復到少林寺俗家弟子的正常装束。
不过,在他看来,什么江湖天下根本不值一提,他只关心自己的復仇大计!
萧远山盯著铜镜中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铜镜模糊地映出他扭曲的面容,额角青筋暴起看著镜中的自己:“萧远山!你真是好笑!”
“三十年了,那个最大的恶人还在逍遥法外,你如何向你去世的妻子交代!?”
“英儿”
萧远山老泪纵横。
你问我:“山哥,今天的酸汤麵好吃吗?”
我说:“你做的面永远好吃!”
你摸著肚子问我:“山哥,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取什么名字啊?”
我说:“如果是男孩,就让他像山峰一样挺拔,叫他萧峰。”
你又问我:“那是女儿呢?”
我说:“如果是女儿,就像草原那样广阔,叫她簫原儿。”
你还问我:“我是汉人,你是契丹人,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雁门关內生活吗?”
我说:“我愿意。”
我们抱著峰儿去你的老家,去做一名汉人。
十八年后,我们的峰儿,就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大汉男子!
可,可,那帮恶人,那帮恶人。。。
萧远山声音颤抖。。。
杀了。。
你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永远闭上了!!
往我心上捅刀子啊!!
三十年了!
萧远山怒极,突然一掌拍在镜面上,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將他的脸分割成无数碎片。
每一片碎片里,都浮现著那个血色的黄昏。
雁门关外,妻子温热的身体在他怀中渐渐冷却!
三十年!
挥之不去的梦魔!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將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妖魔。
萧远山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玉佩,那是三十年前从死去妻子身边取来的,本该属於他儿子的物件。
“现在,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成了契丹南院大王!哈哈哈!
“汪剑通这老贼已经死了!死得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