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言微微一笑,道:“曼陀山庄那回,你也曾冒险相救,虽未得手,但这番心意在下自是领情。如此说来,你我之间也算两清了。”
赫连铁树闻言,正色道:“大师此言差矣!自洛阳城外得见大师风采,在下便存了结义之心。虽未如愿,却始终视大师如手足。我赫连铁树虽是党项族人,却也懂得江湖义气,重朋友交情。”
说著竟单膝跪地,抱拳道:“大师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符敏仪看得目瞪口呆,赫连铁树的话她云里雾里,而且堂堂西夏征东大將军居然给他们的副堂主跪下了?
虚言笑道,“这可不敢,我乃一介布衣,和尚出身,大师可是西夏一品堂堂主,征东大將军,你我哪里能相提並论?”
“一介布衣?和尚出身?將军不是西夏一品堂副堂主吗?”符敏仪实在忍不住问道。
“什么副堂主!?大师天潢贵胃之躯,太祖赵匡胤嫡系子孙,莫说称兄弟,就是称臣也无不可。
太祖嫡系子孙!
此话一出,甘宝宝和符敏仪都齐齐望向虚言,满眼都是震惊之色。
“小长老,他,他说的。。。是真的吗?”甘宝宝明眸闪烁,显得很是兴奋。
赫连铁树道,“当然是真的,大师身上的莲胎记做不了假。”
甘宝宝忽然想起什么,“对,是啊,小长老那日浑身发烫,屁股上確实有。。:”
说到这里,甘宝宝忽然闭嘴,羞得面红耳赤。
赫连铁树闻言心里又是一阵哀豪。
虚言道,“你早都知道了?为何没告诉我?”
甘宝宝羞怯怯道,“我,我怕小长老说我取笑你。。。”
虚言没再纠结这件事,对三人说道,“什么太祖嫡系子孙我不稀罕,但是有人因为这个身份,三番五次要害我,如今也到了秋后算总帐的时候了。”
赫连铁树道,“加害大师的人,莫非就是皇城司的高公公?”
虚言点头道,“他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从前是他们在暗处谋害我,我在明处,处处被动。如今该轮到我来料理他们了。第一个要死的,就是皇城司御药房的高公公!”
赫连铁树道,“我知道那死太监,拿小孩心肝炼药的畜牲。”
甘宝宝和符敏仪闻言都是愤慨不已,她们两个也算是天下闻名的女魔头,杀人如麻却不会对孩童下手,这阉人如此行径,当真是禽兽不如!
虚言道,“可恨的是,这等畜生竟能身居高位、位极人臣,可见那皇帝老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高公公背后指使杀我的,正是赵煦这个狗皇帝。”
赫连铁树眼中精光四射,问道,“大师要怎么做?赫连铁树必当效犬马之劳。”
虚言道,“先斩阉狗,再杀皇帝,本人不但不会偷偷摸摸,反而会昭告天下。你们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见证歷史即可。
甘宝宝道,“小长老纵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隨小长老前往!杀皇帝算我一个!”
见甘宝宝表態,符敏仪也当即表示要一道前往。
虚言默然片刻,不由自主看向两人,“杀他们,我一人一刀足矣。明日一早,我们动身前往少林寺,再下江南找死太监结帐!”
少林寺,药王院,后山石屋。
山风猎猎作响,毛月亮掛在枝头。
萧远山一袭黑衣,刚从镇魔塔回来。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从镇魔塔扫兴而归。
藏经阁那个扫地的老和尚说的没错,镇魔塔不是寻常人能进去的。
可是,他自认为不是寻常人等。
潜伏少林寺三十年,他最想不通的就是,除了狗方丈玄慈,少林寺居然还有好几个隱藏很深的高手,就比如那个玄澄。
还有少室山下乔峰的生父,乔三槐,居然也是个室外高人,自己竟不能在他手下走三合。
刚才他从玄难处得知一消息:那个儿时在裤襠上掛刺蝟的虚言,在擂鼓山用独孤九剑诛杀了星宿老怪丁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