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江稚鱼在南天寺住了大半个月,也不见江廷川派人送东西上山。
唯一送去的书信,还是埋怨江稚鱼不听父母言,不然也不会连累江老夫人在山上生病。
书信送去的时候,江老夫人气得立刻让人烧干净。
江稚鱼笑笑:“若不是为了祖母,我也不会站在这里。”
她怕江廷川又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信惹江老夫人生气,只能站在别院门口提早拦下。
小厮笑着上前:“这两箱是大姑娘孝敬老夫人的,这箱是二姑娘送给三姑娘玩乐的。”
“还有这一箱……这是秦姑娘送来的。”
江稚鱼好奇:“秦姑娘?”
小厮笑着点头。
“二姑娘打叠东西的时候,正好碰上秦姑娘上门。听说二姑娘要给三姑娘送东西,秦姑娘也想着添一两样,还信誓旦旦同我们二姑娘起誓,说她这东西三姑娘定然喜欢。”
江稚鱼瞪圆双目:“这是……一两样?”
小厮手中抱着的箱笼足有一人大小,瞧着很是笨重,沉甸甸的。
江稚鱼半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两样东西。
小厮满脸堆笑,当着江稚鱼的面打开箱笼:“姑娘你瞧。”
箱笼打开,最先入目的是层层叠叠裹着的红袱。
江稚鱼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小厮解开一层又一层的红袱。
解到第八层时,江稚鱼终于看清了箱笼真面目。
红袱裹着的是剔彩寿春宝盒,宝盒打开,却是一幅字。
绿萝狐疑凑上来:“秦姑娘怎么给姑娘送来一幅字,难不成真是秦姑娘的墨宝不成?”
江稚鱼眼尖,一眼看见了下角刻着的印章。
这是……陆砚的字。
江稚鱼两眼一黑,忙不迭掩上卷轴,害怕自己动作匆忙伤到字,江稚鱼再次打开,小心翼翼收起。
秦嫣然以为她也喜欢宁王,费尽心思寻来陆砚的墨宝送给自己,她可不能弄坏。
江稚鱼再三叮嘱。
“绿萝,你仔细些,这东西金贵
着呢,可不能磕着碰着。”
她还想着下回见面还给秦嫣然。
绿萝疑惑,笑着道:“这是谁的字,值得姑娘这般谨慎,难不成真是哪位大师写的?”
江稚鱼回以一笑:“他可比大师要紧多了。”
若是在现代,秦嫣然也是陆砚板上钉钉的铁粉了。好不容易氪金才得到的爱豆墨宝,自然是千金万金都不换的。
绿萝的好奇心更重了:“究竟是何人写的?我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了,怎么也没听姑娘提过。”
“他……”
江稚鱼抱着宝盒转身,正想着让绿萝用红袱原封不动裹上,无端瞥见自己脚边多了一抹黑影。
江稚鱼唇角的笑意戛然而止:“……殿、殿下?”
话一出口,江稚鱼惊觉自己忘了伪装,立刻又捏着嗓子细细喊了一声。
宝盒拼命往后藏,深怕被陆砚瞧见。
陆砚:“……”
他不动声色往后退开半步。
那一点血色落在乌皮六合靴上,并不显眼。
陆砚冷不丁出声:“……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