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
江稚鱼目光飘忽,心虚忐忑。
她唇角勉强牵出一丝笑意。
“只是家里让人送了点东西过来,没什么要紧的。”
陆砚摩挲着指尖的青玉扳指,直接了当戳穿江稚鱼的谎话:“三姑娘刚刚不是还说金贵?”
江稚鱼:“……”
救命救命救命。
陆砚究竟都听到了什么。
江稚鱼绝望闭眼。
陆砚其实并未看清江稚鱼手中拿的是什么,只依稀看见是一幅字。
也不知道江稚鱼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刨出来的,竟也值得她这般珍重,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
江稚鱼心中惶恐不安,语无伦次:“我、我乱说的。”
陆砚淡声:“拿来我看看。”
江稚鱼迟疑:“真的没什么,就是……”
陆砚不容置喙:“拿过来。”
江稚鱼思忖再三,颤巍巍打开宝盒,目光瞥到一旁。
陆砚冷着脸,随手翻开。
动作谈不上细致。
江稚鱼大惊,忙不迭提醒:“殿下,您……轻点。”
陆砚眉眼冷淡,眼底的鄙夷在见到字迹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
他紧紧拢着双眉,难以置信盯着江稚鱼。
“这是……你从哪里寻来的?”
竟然是他小时候写的字,那时陆砚的字远不如现在锋芒毕露,透着小孩子的稚嫩幼稚。
陆砚无端生出几分一言难尽。
也不知道江稚鱼是花了多少心思,才从旁人手中收到这字。
“你……”陆砚欲言又止。
江稚鱼迫不及待撇清关系:“这不是我寻来的,是秦姑娘送来的,她以为我喜欢……不是,我其实不喜欢……”
陆砚:“……”
江稚鱼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他见过江稚鱼是如何轻手轻脚将自己的字抱在怀里,还让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唯恐磕着碰着一星半点。
不过是自己少时随手写的大字罢了,竟也值得江稚鱼如此珍之重之。
他难得开了尊口。
“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另写一幅。”
大可不必花高价从旁人手中买来。
江稚鱼摇头如拨浪鼓:“不用不用,我……”
思及秦嫣然对陆砚的喜欢,还大费周章寻来陆砚少时的笔墨。
江稚鱼忽的收声,战战兢兢开口。
“我有一位好友很喜欢殿下,殿下可以为她写一幅字吗?不拘什么,只要是殿下的笔墨都好。”
隔着一层薄纱,陆砚似能望见帏帽后江稚鱼那一双弯弯的琥珀眼眸。
忐忑又满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