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偕老。”
“良缘永结!”
宋淮州拱手向两边还礼。
侯府的随从赶忙往旁边扔着喜糖,走一路扔一路,祝福随之撒了一路。
钟游本来不用在街边巡礼,但他却守在了宫门口,见到宋淮州后拱手见礼。
宋淮州回礼后,深吸了一口气,在抬头时眼中多了几分湿润,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红门,不多时礼乐声越来越近。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公主的凤舆在庞大的护卫中终于出现在了宋淮州面前。
凤舆两边站了两列宫女,随着凤舆的前进不断的倾撒着花瓣。
礼官在前面说了什么,宋淮州一概都没听清,他现下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座凤舆上,他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在今天随他出了这道门,少年时许下的心愿,在这一日圆满了。
宋淮州对着凤舆行了大礼后便在前面为公主领路。
公主大婚,华盖引路,十里红妆,奢华壮观。
按照既定路线巡礼一周时,宫里的队伍才刚刚露出尾端,可想公主的嫁妆有多少。
仪仗抵达赐第时,阖府上下以及宾客全在门外跪拜迎接,萧嘉仪稳了稳心神后才在含巧的搀扶下出了凤舆。
红毡之上,手里被递了一段红绸,萧嘉仪在团扇的缝隙中打量着那红绸上的红花,在往前探去便能看到那双修长又熟悉的手。
那双手曾握过她的手腕,揽过她的腰身,今日将带着她走向她一直向往的自由。
等拜礼结束后,萧嘉仪坐在房中时才仿佛梦醒一般的感慨到她已经进了宋淮州的家门成了他的妻了。
而还需一首却扇诗宋淮州和她才能相见。
萧嘉仪下意识的为宋淮州挂心起来,也不知他有没有准备。
如萧嘉仪所料,宋淮州刚要开口就发出些许颤音来,足以看出他现下有多紧张。
缓和了些许情绪后,宋淮州努力压住声音中的哽咽,缓慢却深情道:“踱步夜夜转回廊,侯得梅花一支香。少见玉颜惊月魄,愿以丹心奉韶光。”
宋淮州刚开口时,萧嘉仪就忍不住将团扇移至了面前,她险些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头两句是他们被关在宫里时,她写于宋淮州的,当时他们险些被分开,她以为自己要去和亲了,那段时间,宋淮州每日趴在墙头用尽浑身解数来宽慰她的心,她当时都不敢想自己还有能嫁给宋淮州的一天。
随着嬷嬷的提示,萧嘉仪缓了心神后才将团扇移开,她终于和宋淮州见面了。
两个人对视的瞬间,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微光,两个人都忘了下面要做什么,后被嬷嬷们指引着坐在了一处行了合卺礼,等喝完后萧嘉仪也没尝出来那酒是什么味道的,她的眼中全是宋淮州,而宋淮州亦是如此。
一向机灵的他眼神落在萧嘉仪身上就扒不下来了。
待所有礼节都走了一遍后,宋淮州得出去宴请宾客了,但他却走的缓慢,一步三回头,恨不得直接留在房间内了。
最后把跟来的嬷嬷和女官们都看笑了。
“驸马这是一刻都等不了了,这距离子时可有段时间呢。”
不知是谁说了这一句,萧嘉仪霎时被羞红了脸,子时要做什么宫里的姑姑特意的教过她,手里的帕子在萧嘉仪指尖绕呀绕,最后团成了一个理不开的结。
婚宴上宋淮州再一次把他二哥献了出来,宋修然连口热菜都没吃上呢就忙着帮宋淮州周旋,他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宋淮州清醒的回屋。
兄弟两个头一次配合的这么默契,好不容易熬到亥时,内宴外宴都消停下来时,宋淮州走到门前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宋淮州看着满院子等着侍奉的侍女,让元宝赶忙给每人塞了个红包后,便让她们退下了。
鼓足勇气推门进去的时候,萧嘉仪坐在床中央看着他,对视后又小
心翼翼的挪开了,那不可言说的是抹不去的羞怯。
屋内的红烛衬的萧嘉仪的发冠愈发的流光溢彩。
宋淮州将含巧也支了出去后,亲自拉着萧嘉仪走到了桌前,镜子中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再次的视线交接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弯起了嘴角。
宋淮州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萧嘉仪肩上道:“饿了吗?这发冠重不重?”
“刚才用过东西了。”萧嘉仪顿了顿后把手搭在宋淮州的手上道:“让含巧进来帮我把发冠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