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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堑（第2页）

“放心吧师姐！”桃夭拍拍胸脯，“我肯定不会拖后腿的！”说罢，她猫着腰钻进洞口，步伐轻巧，像只在枝头间跳来跳去的松鼠，灵活机敏。

年长的师兄跟在她身后，沉稳如树。

依旧没有异样。凌栾松了口气，安排弟子们依次进入不同的地道。

轮到华谏时，不等凌栾开口，他先一步摆手，“得了得了，少唠叨两句，省点力气。”趁人没反应过来，他低头冲进地道。

凌栾气结，赤练在华谏背后狠狠抽了一道空气。

“到我们了。”凌栾牵引赤练缠上云欢腰间，“我先进去。”云欢点头应下，目送她迈入洞口。

踢开脚下碍事的石子，凌栾向里走去，霉迹越发瞩目，开出大团的青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进来吧。”凌栾直觉那些青紫不是什么好东西，压低声音，“别碰。”

云欢小声应道，“好。”话音未落，心跳却蓦地加快了。

刚刚……是错觉吗？师姐说话的时候，那团霉迹好像……动了一下？

云欢忍不住回头，确认那里仍是一团青紫，没有移动的迹象，才放下心来，安慰自己不要太紧张。

待二人走远后，角落里那团霉迹忽地散开，汇入其他青紫之中，无声无息。

不知走了多久，地道逐渐开阔，霉迹组成了图画，时而是花草繁盛，时而是百兽相争，到最后，统统化为扭曲的线条，指向更深处。

出口在即，凌栾闻到血味，骤然警惕，放慢脚步，“小心。”

云欢跟在凌栾身后，亦步亦趋，拐过三道弯，视野骤然开朗，一时怔住。

空荡荡的石厅里，地面铺满干涸的血痕，主人斜倚王座，背后是巨大的四方锥塔。

他轻声道，“是你啊。”

“席……席师兄？”云欢不可置信，拉住凌栾僵硬的手。

视线扫过凌栾身后的云欢，席子瑞敛起神色，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

“小心！”凌栾回过神来，将云欢护在身后，沉声道，“景昀在哪里？”正是与席子瑞组队的少年。

“他不听话，被我关起来了。”见凌栾扬起赤练对准自己，席子瑞停下脚步，解释道，“我并未伤他。”

“是，是你抓走那些少女？是你折磨卓清歌？”

席子瑞不为所动，神色淡淡。

“你背叛华宗……你背叛了我们！你这个叛徒！”凌栾死死盯住他，声嘶力竭，“我恨你！”

最后一声落下，席子瑞的眼神忽而迷茫，他向凌栾伸出手，指尖颤抖，鬓发再度在黑白间迅速切换，“小栾……我……”

被这变故吓到，凌栾后退一步，惊疑不定，“你……”

席子瑞张了张口，面色发白，冷汗涔涔，“小栾……快跑……”他一顿，再吐出的却是冰冷的字句，“不听话，她就会死。”

黑色迅速退去，两鬓重回雪白。

“见笑了。”席子瑞拭去手背并不存在的灰尘，微微笑起来，“他对你的执念很深。”

“你不是席子瑞！”凌栾哑声道，“你是谁？！”

元力激荡，赤练绷成一线，在空中挥出道道残影，舞出尖锐破空声。

“席子瑞”一一躲过，堪称闲庭信步，见人非但不退，反而更进一步，叹了口气，一个扬手，将赤练牢牢抓住。

袖袍无风自动，黑气倾泻而出，顺着赤练缠上凌栾四肢，将人高高吊起。

元力被黑色符咒封锁，赤练萎靡地耷拉在腰间。凌栾刚要叱骂，才吐出一个“你”字，当即被噤声。

“睡会儿罢。”“席子瑞”扬手，黑气如群蚁爬上凌栾身体，寻到前关穴的位置，一头扎了进去。

“唔！”凌栾瞬间绷直身体，又陡然疲软。

“师姐！”云欢大骇，立刻去取颈间项链，没等碰到领口，就被一道黑气禁锢，动弹不得。

另一道黑气无声无息地钻入领口，阴冷湿滑，如蛇绕颈，令人窒息。云欢面色发白，用力挣扎起来，试图念出咒语。

刚开了头，红光汹涌而出，将黑气击溃。

“冒犯。”“席子瑞”微微颔首，径直上前，朝云欢领口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