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寧看了对方一眼。
“不成。”
未再理会严氏,她平静离开了镇国公府。
只是待上了马车,她维持极好的冷静面具才陡然卸下。
沈敛该怎么办?
她要怎么做才能救他?
顾怀寧极愁,只是到家后不忍母亲担心,这才將情绪藏起。
晚膳后,映书同她说。
小吴氏前两日来府上要人。
庄家还压著消息,但听对方的质问,应是庄静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常氏自然不知,所以將人请走了。
双方不欢而散。
顾怀寧惊了惊,猜到了庄静的去向。
好友莫不是孤身一人去衍北了?
她连忙给在衍北的顾怀青写了封信,让映书明日一早便送出去。
好友之前是最守规矩的,她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做出事。
这一夜,因为担心好友和沈敛,顾怀寧並没有睡好。
翌日进宫前,她特地先去了镇国公府一趟。
昨晚无事,沈敛的情况便稳定许多。
严氏正亲手给他汤药。
见顾怀寧前来,她立刻一喜。
只是小姑娘在她开口前先出了声,“我要进宫了,一会就走。”
严氏脸色的喜色便立刻又淡了下去。
她不明白,这姑娘怎么能这么狠心。
沈敛虚弱抬了抬手,眉心也微微皱起。
他也察觉出自己的状况极差。
他原想著等身体好转,便动手除了七皇子两兄弟和太子,再想法子扶正景铭的。
如今这般,確实叫他措手不及。
况且。
还有一人。
那个一直隱在后面的晏归。
他还没替她清除麻烦扫平障碍,还有很多很多误会还没同她解释清楚。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
无能为力等著死去的人,並不比活下去的人轻鬆。
顾怀寧看懂了他虽未言说,却写满到了不甘的眼神。
她走到床边,却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待拉住她的手上,沈敛脸上才闪过一抹释然。
严氏放下药汤飞快出了屋子,眼泪却不知道往外涌。
刚刚那一瞬,她分明觉得儿子要死了。
可他就算是要死了,也得有顾怀寧陪著,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