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儿自己做决定。”沈烟亭指腹摸上薄雪浓侧脸肌肤,故作随意地捏了捏她细软的面:“师尊相信浓儿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她吗?
沈烟亭这样信任她血脉了?
薄雪浓困惑归困惑,心倒是有被鼓舞到。
她认真想过,带着几分犹豫说:“师尊,那我还是帮采言吧,采言没有伤害我也没有伤害你,还是我的师妹。她如今和师伯闹成这样,我们也掺和不进去,她杀师伯的心思应该已经淡了,不会再惦记师伯的命了,她……她被师伯看光了身子,还又摸又抱的想要师伯负责也无可厚非。师伯现在被魔息缠上了,采言实力更强一点也好阻止师伯作恶。”
“好。”沈烟亭收回了手指,微微捻动:“浓儿想得很周全。”
她好像被夸了。
薄雪浓的犹豫瞬间变作喜悦,胸口忽然被蜜糖塞得满满当当,只觉得这比凤锦塞给她的糖还要甜上许多。
刚刚还被哀怜缠着的眼眸瞬间被明媚的笑吞没:“师尊,你真好!”
沈烟亭看着张着嘴傻乐的薄雪浓恍了神。
果然。
真笑比假笑好看。
薄雪浓想过一会儿才发现沈烟亭盯着她走了神,她止不住对沈烟亭的好奇:“师尊,你在想什么?”
沈烟亭回过神,看着又大胆到几乎要贴着说话的薄雪浓,唇角轻勾:“浓儿,你说师姐看光了采言,还对采言又摸又抱理该对采言负责,那我是不是也该对你负责?”
岚寿村那间小屋子里发生的事。
沈烟亭没忘,薄雪浓自然也不会忘。
“咳咳!”薄雪浓没想到自己能有被口水呛着的一天,她捂住喉咙剧烈地咳嗽两声,等着好容易缓过劲了,贴着沈烟亭再次跪了下去,神情虔诚无比:“师尊,这怎么能一样呢,那是我上赶着被师尊看的,更是我,那是我主动往师尊身上贴的,错都在我,有罪也是我,不用师尊负责的。”
沈烟亭眸光有瞬间的黯淡,很快又恢复了平常。
她再次将薄雪浓扶了起来,自己躺进了床内侧:“睡吧。”
薄雪浓没敢挨着沈烟亭躺下,她压住心口的悸动爬上了床盘膝而坐,她准备将休息时间都化作修炼就像在岚寿村时那样,待在安睡的沈烟亭身边努力修炼。
心绪倒是和在岚寿村时不太一样了,沈烟亭刚刚那一声负责瞬间挑乱了她的心。
要不是理智尚存,她肯定就兴高采烈地应下了。
沈烟亭不过一句玩笑,她要是当了真不止会泄露心思,沈烟亭还会疏远她。
得不偿失。
现在就很好,她们是很亲密的师徒。
薄雪浓偷偷睁开一只眼眸去看背对着她而睡的沈烟亭,慢慢将心中的燥热抚平。
最近沈烟亭太惯着她了,惯得这颗心越来越贪。
她愧对沈烟亭待弟子的慈爱。
怀揣着对沈烟亭深深的愧疚,薄雪浓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薄雪浓稳住了心神,重新展开了修炼。
悬墨剑化作的骨头跟血肉相融,轻微疼痛让她吸收灵力的速度明显变快,入体的灵气充裕到一定程度后不再朝着元婴涌去,而是缠上了她的骨头,仿若一阵阵尖锐的小刀在骨头上轻滑,疼痛在加重不过她的骨头在变硬,气息在变强。
薄雪浓终于感受到了元婴境界和金丹境界修炼的不同。
她修炼路向来是走得顺利,哪怕边上睡着心上人,修炼心绪也没被搅乱。
薄雪浓的修炼持续到了天朦胧亮时,一缕光透过窗慢慢落在肌肤上唤醒了她,她睁开眼刚准备趴到床上眯一会儿就发现身旁已经没了沈烟亭,这就跟在岚寿村时不太一样了,在岚寿村时她每日醒来后还能靠在沈烟亭边上睡上半个时辰,亦或者一个时辰的。
其实薄雪浓不困,刚刚修炼完的人精神抖擞,她就是想在沈烟亭边上待上一会儿。
薄雪浓视线慢慢转动,隔着屏风望见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本能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绕开屏风朝着那道身影靠近,离得近了看果然是沈烟亭。
沈烟亭此时正坐在屋里的圆桌前,左手拿着一块白玉灵石,左手握着把小刀在白玉灵石上刻着什么,感受到她靠过来将视线抬了抬:“修炼可还顺利?”
“很顺利。”薄雪浓搭了话,蹭到离沈烟亭最近的一把椅子那坐下,伸头去看沈烟亭手里的东西:“师尊在做什么?”
沈烟亭有意错开一点身躯,将白玉灵石遮起来一点:“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