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亭不仅没回答薄雪浓,还不愿意让她看手中白玉灵石。
薄雪浓沮丧极了,伸长的头垂落了下来。
薄雪浓趴在了桌上,神色恹恹地望着沈烟亭,偶尔会有委屈从眸中滑过,可惜沈烟亭还在跟白玉灵石较劲,甚至都没有分神看上薄雪浓一眼。
低沉的墨色在眸中晕染开,薄雪浓眸光逐渐涣散:“师尊。”
她心中隐隐有了揣测,昨日沈烟亭是没怪她,心中大抵也是在责怪她过于冒犯的。
此时不理她才是正常的,毕竟谁让她大逆不道看光了师尊的身子呢。
想是这样想的,失落是止不住的。
薄雪浓叫唤得更可怜了点,细软的嗓音还混合进去了哭腔:“师尊。”
昨夜还能想到自毁双眸的贪心小兽,现在只想使尽浑身解数让沈烟亭搭理她。
薄雪浓手指落到了桌上,慢慢朝着沈烟亭的手爬了过去。
手指一边朝前爬,嘴里一边叫唤着:“师尊。”
一声高过一声的师尊让沈烟亭有些莫名其妙,薄雪浓嘴里发出的称呼起初还是很平常的,后面逐渐多了失落,还越叫越绝望。
沈烟亭都有瞬间的恍惚,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欺负了薄雪浓。
灵力小心翼翼包裹的刀尖最后在蕴含着水之力的白玉灵石上划了一道,沈烟亭重新抬起了视线,一下就看到了将自己脸贴在桌上,可怜兮兮抬眸看着她的薄雪浓,那眸中的绝望叫沈烟亭看得发愣。
她下意识地将刀收起,摸上了薄雪浓的脸:“不是修炼很顺利吗?这是怎么了?”
沈烟亭靠了过来,薄雪浓的手指也就不往前爬了。
薄雪浓将手收了回来,握住了沈烟亭的手腕,将脸完完全全贴进了沈烟亭手心:“师尊,你还愿意理我吗?”
“嗯?”
沈烟亭着实愣了愣,除了那声声哀嚎,薄雪浓刚刚的话她应该都有接话的,怎么就成了她不理人。
薄雪浓最近真是很会给她乱扣罪名。
沈烟亭不是在嫌弃她,就是在不理她。
沈烟亭眸光无奈了几分,指尖轻轻点了点薄雪浓的脸:“又胡说。”
薄雪浓耷拉着眼皮,声音越叫越柔,哭腔越来越重:“师尊。”
沈烟亭忍不住想,这要是被人听了去,她可能需要发个誓:她真的没有欺负薄雪浓。
她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
沈烟亭将手中的白玉灵石递给了薄雪浓,眸中有不易察觉地宠溺:“你要的名字排一起。”
薄雪浓接住白玉灵石匆匆一瞥,只见那块灵石上被排了两个名字。
她一下来了精神,坐直了身躯。
薄雪浓捧着那块灵石细细观摩,凹陷的刻痕被沈烟亭用灵术添了永远不会消失的金色,薄雪浓和沈烟亭的名字并排靠在白玉灵石上,心口瞬间被酸梅填满,薄雪浓哪怕刚刚亲眼看过了,此时仍旧觉得在梦中,她不太确定地问:“师尊,这是你刻给我的?”
沈烟亭摸了摸薄雪浓的头:“绝色榜排行不好动,这个倒是很好刻。”
沈烟亭说得很轻松,可要在灵石上留下名字,还用灵术点进去金色是需要花费不少心力的。
薄雪浓以前刻过木头很明白这一点,正因为明白所以心口的酸涩瞬间被甜蜜驱散,她顶着微红的眼眸笑出了声:“师尊,你真好。”
沈烟亭眉间浮起极浅的笑意:“奖励。”
薄雪浓很快就把她找沈烟亭要过奖励的事想了起来,她捧着刻着两人名字的白玉灵石贴近了胸口:“师尊,我特别喜欢这个奖励,不过为什么名字是靠在一起的,我的名字不应该待在师尊名字下面一点吗?”
沈烟亭没有解释并立的名字,她只是又摸了摸薄雪浓的头,温柔的光慢慢散开:“喜欢就好。”
望过来的目光是宽容且温柔,那么明显的柔意薄雪浓还是第一次看见。
她贪婪地回望过去,恨不能永远留住这样柔软的眸光。
沈烟亭被她盯得不太好意思,微微错开些视线,悄然红了耳尖。
令人想不到的是薄雪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着脑袋非要继续去看沈烟亭的眼眸,沈烟亭又是心惊又是羞怯,她将薄雪浓按回了椅子上,刻意让自己看着严肃了不少:“坐好。”
温柔散去,冷意重新将绝美容颜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