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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傀儡传承（第2页）

“那我就一辈子这样活着？”少年怒吼，“记不得她是谁，却每天摸着她留下的东西？听着她可能在我耳边说话，却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这算什么胜利？！”

风骤起，吹动他残破的衣袍，颈间的冰剑吊坠轻轻摇晃，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就在此刻，大地微微震动。

归墟海眼虽已闭合，但地下深处，仍有低沉吟诵声传来，如同古老经文在黑暗中流转：

【涅?非死，乃重生之始。】

【持刃者断命，亦断己之路。】

【若欲复见所失，请赴三关试炼??心狱、梦冢、魂桥。】

“三关试炼？”陈九歌疾步赶来，翻开《同舟录》，只见新一页自动浮现地图与文字：

第一关?心狱：直面内心最深之悔，若无法释怀，魂将永困其中。

第二关?梦冢：游历过往所有死亡现场，若动情落泪，则堕入虚妄轮回。

第三关?魂桥：与逝者对话，然不可相认，否则双魂俱灭。

“这是通往‘记忆回廊’的唯一路径。”陈九歌沉声道，“只有通过三关，才能触及江雪残存的意识核心。但历史上，从未有人成功走出。”

“我去。”少年站起身，毫不犹豫。

“你会死！”苏砚之抓住他肩膀，“你以为断情刃为何会抹去你的记忆？那是保护！有些真相，承受不住就会疯魔！”

“可如果连尝试都不敢，那我和那些任由命运摆布的人有什么区别？”少年挣脱束缚，望向天际，“我不是为了赢才战斗的。我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白白牺牲。包括她。”

他转身走向废墟深处，那里有一道裂缝，幽光隐隐，正是通往心狱的入口。

苏砚之望着他的背影，终是没有再阻拦。他低声对陈九歌说：“你知道吗？真正的第六子，并非天生注定，而是当一个人愿意为他人承担命运时，才会觉醒。他早就完成了蜕变。”

陈九歌点头：“所以他能听见江雪的声音。因为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超越了生死。”

??

第一关?心狱。

踏入瞬间，四周化作灰暗空间，无数镜面环绕，每一面都映出少年不同的模样：幼年蜷缩破庙的他，目睹父亲被抓的他，握着姑姑断臂哭泣的他，抱着林晚秋逐渐冰冷的身体嘶吼的他……

中央，站着另一个“他”，身穿黑袍，手持完整的断情刃，眼神冰冷无情。

“你来了。”黑袍少年开口，“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承认??你根本救不了任何人。你所谓的守护，不过是用别人的死来填补自己的恐惧。”

“闭嘴！”少年怒喝。

“看看这些镜子。”黑袍少年冷笑，“每一次你举起刀，都是因为害怕孤独。你恨世界不公，可你更恨的是无力改变。所以你依赖断情刃，依赖别人的牺牲，依赖命运给你的每一次‘机会’！你根本不配谈自由意志！”

少年咬牙，拳头紧握：“就算我是出于恐惧，那又如何？只要结果是对的，我就不会停下！”

“可结果从来不对！”黑袍少年咆哮，“江雪死了！因为你不够强！谢无衣死了！因为你犹豫！柏青死了！因为你逃得太慢！他们一个个倒在你面前，而你只能喊着‘对不起’，然后继续往前走??像一头蒙眼拉磨的驴！”

少年浑身剧震，双膝几乎跪下。

但就在即将崩溃之际，颈间冰剑吊坠忽放寒光，一道温柔声音穿透迷雾：

“你不必完美，只要你还在前行，就够了。”

是江雪的声音。

少年猛然抬头，眼中金光再现：“你说得对，我确实软弱，会怕，会哭，会后悔。但我不会停。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要走下去。因为我知道，总会有人在背后看着我，等着我走到终点。”

话音落，镜面纷纷碎裂，黑袍少年发出不甘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心狱崩塌，第二关开启。

??

第二关?梦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