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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傀儡传承（第3页）

这里是一片无边墓园，每一块碑石都刻着熟悉的名字。柏青的墓前，半块玉佩静静摆放；林晚秋的坟头，火符残片仍在燃烧；姑姑的碑旁，一袭染血白衣随风轻扬。

少年一一走过，脚步沉重。

忽然，他在一座新坟前停下。碑上无名，唯有一行小字：**为你而死，心甘情愿。**

他知道是谁。

“江雪……”他蹲下身，手指抚过冰冷石面，“你说过要看我长大。可我现在长大了，却记不得你长什么样了。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爱听什么曲子，有没有讨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泪水滑落，滴在碑上。

刹那间，天地变色，阴云密布，雷声滚滚。

【警告：情感外泄，触发轮回陷阱。】

【即将堕入无限重复之劫??每一次你都将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却无法改变。】

无数幻象涌现：江雪跳入光柱、江雪被长老刺穿胸膛、江雪在风雪中倒下、江雪笑着化作飞雪……

“够了！”少年仰天怒吼，“我不需要重复痛苦来证明我的悔恨！我要的是让她回来！我要的是弥补！”

他拔出腰间匕首，划破手掌，鲜血滴落碑前：“我用我的血发誓??若有一日我能再见你，我绝不再让你为我牺牲！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

血光冲天，梦境破碎。

??

第三关?魂桥。

一条横跨虚空的透明桥梁，两端通向未知。桥下是翻滚的命运长河，无数灵魂在其中沉浮，哀嚎不绝。

少年踏上桥面，每走一步，便感觉灵魂被撕扯一分。

尽头，一道白色身影静静伫立，背对着他，长发如雪，左臂空荡。

“江雪……”他哽咽。

“你不该来。”她轻声说，声音如风吹铃铛，“这里是禁忌之地。我们不能再相见。”

“为什么？”他上前一步，“我走了三关，闯了心狱，游了梦冢，只为见你一面！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回来？”

她缓缓转身，容颜依旧清丽绝俗，却带着不属于人间的虚幻感：“因为我已不在‘生’的序列里。我的存在，是靠着契核与你相连的一缕执念。若你执意唤醒我，你将付出全部寿命，化为尘埃。”

“那就给我。”少年毫不犹豫。

“你疯了吗？”她震惊，“你才刚刚结束一场浩劫，天下已定，你本可修行千年，看遍山河，何必为一个早已消散的影子赴死？”

“因为你不是影子。”他流泪，“你是真实存在过的。你为我缝过衣服，教我剑意，陪我走过最黑暗的日子。你是我活下来的理由之一。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倒在某一次失败里了。”

她沉默，眼中泛起水光。

“而且……”他苦笑，“即使忘了你，我的心还记得疼。每次碰到这枚吊坠，都会难受。这不是巧合，是我在用身体记住你。”

风起，桥面微颤。

她伸出手，却又收回：“若你以命换我归来，将来必有人质问：值得吗？为了一个女人，毁掉持刃者的未来？”

“值得。”他答得干脆，“若连珍惜的人都护不住，那长生又有何意义？”

桥体忽然剧烈震动，命运长河掀起巨浪。

一道古老声音响起：【抉择时刻来临。一人归，一人亡。选吧。】

少年毫不犹豫，转身面向河流：“我选她回来。”

“不！”江雪扑上来抱住他，“我宁愿永远漂泊，也不愿看你死去！”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他回头凝视她的眼睛，“如果我没了，你要替我活下去。去看春天的花，夏天的海，秋天的枫林，冬天的初雪。要把我没见过的世界，全都走一遍。”

她泣不成声：“我不要这样的承诺……我要你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