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州嘴角噙笑,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似乎他口中所述之事,只是在天桥下流传的一段轶事趣闻。
送信
严晚萤端坐在玉漱苑,好似一尊镇海神兽,令公主府中的所有人都沉静下来,虽忙却不乱。
实际上她自己却是慌得一批,面上强撑着,心里锣鼓喧天。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一看就是精心设计的。
说实话,像她这种宫斗权谋初级菜鸟,心里是没底的。
案子太大了,去父皇面前撒娇卖萌肯定行不通,一个不小心,段清州就此交代、原地升天。
她虽有金身,不至于跟着遭难。
但古语有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些事儿都是连锁反应,此次没了段清州,谁知道下回她挡了谁的道,又将交代在哪里。
社会要的就是风清气正。黑白颠倒得太久,整个国家的气数,也就尽了。
严晚萤越想得深,便越是张皇无措。
不知她是怎么了,以前段清州这丫也不是没出过事,她都能冷静化解。这回反倒沉不住气了。
午后的雪渐渐停了,阳光从层云中透出。
金缘手指冻得发红,缩着脖子从外头走了进来,看神色,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
严晚萤站起道:“是查出什么来了么?”
金缘摇头:“回公主,暂时还未发现异常。是这封信……二门上递来的,我觉着要紧,就赶紧给公主送来了。”
他说着话,掏出来一封装叠整齐的信,恭敬呈上。
“信?”严晚萤皱了下眉。
这个时候,还有信递进来,也太巧合了。
金缘还在继续回话:“二门上说,送信人指明了这封信要交给悦书,还悄悄叮嘱要悦书务必转交驸马。但悦书挨了板子,现下正躺在屋里,二门上的人不好扰他。奴才在旁边听见了,觉着此事不寻常,便给公主送来了。”
转交驸马?
段清州不是在大理寺堂上吗,怎么转交?
一旁的谭贵听说,也凑上前来,道:“小的也这么认为。恐是驸马托人给公主带信,怕被人拿了话柄,便假意是说给悦书的。”
段清州早有打算?
对了对了,他不是最喜欢搞什么“锦囊妙计”么。说不定是预料到事情的发展,早早布好这步棋。
等事情发酵,她处理得焦头烂额之时,就给她送计、献策、递奇谋。
果然是一个深不可测又思虑周全的人。
想到这些,严晚萤喜出望外,立即接过信封起开,抽出里面的信纸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