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慈不敢动,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除了离开,没有任何办法。
徐母见女儿吓得说不出话,摸着女儿冰冷凉的手腕,忍痛道:“青慈,回去,跟我们回去。”
徐青慈嗳了声,动作机械、麻木地跟着父母,抱着女儿离开乔家。
—
时间倒回五天前,察布尔机场。
登机前十分钟,沈爻年想起什么,突然发问:“异地运尸的事儿弄得怎么样了?”
周川思索片刻,详细回答:“现在程序走得差不多了,只等小徐那边把证明开了弄回来交给公安就可以联系车转运。”
“王律留在察布尔处理后续工作,等事儿办完了再回北京。”
沈爻年掀了掀眼皮,没再多问。
广播站里响起登机的消息,沈爻年起身穿好大衣,大步流星地走向登机口。
飞机在停机坪滑动几圈,慢慢起飞,远离察布尔。
半空中,沈爻年抽空看了眼窗外,只见天山山脉走向绵长、蜿蜒,峰顶的白雪和萦绕的白雾掩盖了它本来的面貌,衬得那座山脉越发神秘、动人。
飞行途中,沈爻年毫无征兆地想起了一张脸。
那张脸初看并不惊艳,细看却觉得十分耐看,最吸引人的是那双黑亮的杏眼,时而瞪圆,时而迸发着惊人的怒气,时而装着令人头大的精灵,时而露出细碎的好奇……
唯一讨人厌的是那张黑白颠倒的嘴,明明心虚又害怕,却能从一堆麻烦中找出一线生机,让人不自觉地「妥协」。
如果不是立场相悖,他还真想夸一句:挺会忽悠。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沈爻年蹙了蹙眉,忍不住痛骂自己:「脑子进水了?平白无故想那骗子做什么?」
他抽离思绪,闭目眼神。
四个小时的航行时间结束,沈爻年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每次他乘坐飞机,母亲何淑萍总不放心,说是怕出事故。
沈爻年为了让母亲安心,每次落地都会给家里打电话,确认安全后,母亲也松一口气。
平日他能瞒就瞒,这次全家人都知道他去了察布尔,加上前几天察布尔风雪交加,阻断了通信、交通,沈母更加担忧沈爻年的安全。
若是几年前沈爻年还会玩笑似地调侃一句「大惊小怪」,因着两年前的那件事儿后,他再也没这么说过。
倒不是害怕什么,就是不想家人过度关注、担心他的身体。
电话里,沈母抱怨:“什么时候回北京?你姥姥姥爷问了好几回了。都出去一两个月了,一点都不想家是吧?”
沈爻年忍俊不禁地笑笑,求饶:“最迟下周。您替我跟姥姥姥爷告个假,等我回去一定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沈母切了声,叮嘱:“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性子。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
沈爻年轻笑,连连答应:“您老说得是,我一定顾惜着我这残躯。”
何淑萍呸了呸,跟沈爻年唠家常:“你大哥今年要在单位值班,恐怕不能回京过年。”
“前两天明珠过来陪我待了一下午,中间提了个女明星的名字,非说你认识,让你牵桥搭线一下,她要跟人合影。”
沈明珠是沈爻年二叔的女儿,比他小五岁,性子活泼娇纵,想要什么非得要到手才罢休。
她前不久看上了一款手表,非缠着沈爻年给她买,沈爻年出国顺带给她带了块表,如今还没回京就送给了别人。
沈爻年最近确实在跟一个当红港星接触,不过他是为了工作,想邀请人拍广告。
合同还没谈下来,沈爻年暂时不想跟何淑萍说这个事儿。
不过合影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倒是能答应:“那麻烦您跟明珠转告一下,等我回京后就给她牵线搭桥。”
何淑萍听到耳朵里却成了另一层意思:“你莫不是看上那女明星了?”
沈爻年见何淑萍想歪了,连忙否认:“您想什么呢,没影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