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笑且期待,“狐耳,且戴上试试?”
鄂顺失笑,低叹一声,不肯答应,“在我看来,就是犬耳。”
做狗就做狗,怎还要人扮上?
“真是狐耳,求你?”她不依不饶。
任她求了三四次,他才不得不妥协,笑着递给她,“你为我戴。”
也不必她说「低头」,他已俯身下来,高尖的鼻端顺势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脖颈……
“好了,叫我瞧瞧。”她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高大的公狐狸被迫半仰着头,表情羞赧又无奈,但配上狐耳,果然是恰到好处的撩人。
妲己恶趣味地笑了。
“这就有趣?”他脸极红,声音磁而哑,透露着压抑的玉望,“我可不是兽。”
她伸手一弹,挑衅道:“有何区别?”
鄂顺眼中猛地一暗,一把将她横抱起,呼吸急促,“那也是被你变成兽的。”
衾被之中,也是满是她的气息包裹,惹得他腿软般眩晕,低声抱怨,“……还不肯令我见光,叫我夤夜做贼兽……好狠心的人,也不去寻我……”
“非是我不想,你不知我近来多忙……”
“我当然知,否则昨日就要来寻你。”公狐的吻激烈落下,也含混问,“可你忙着骑射与祭祀也就罢了,又为何还要对周原之事如此上心?为何要与发一道用食?”
言外之意:莫非还要添新人叫我心堵?
“是他来求我救他的父……啊,轻些……”她在他耳朵上一弹,又推他在坚硬横亘的锁骨上,“今日不可,我父母妹弟皆在……”
鄂顺反而笑了,两颗尖利的狐牙同湿润的嘴唇一道泛光,“那不是极好?也是我的父母妹弟……此时见了,省得我去有苏……”
“不,真不可……”她笑着挣扎要跑,又被他紧紧攥住脚腕,拖了回来。
“那我慢些……今日雨大,他们听不到……”他抱着她的腿轻声哄着,可怜地喘,“南夷平定,恶来很快归来,你那时定要将我扔去一旁……我可还为你戴了耳朵……兽不同你讲理……”
眼见她似乎心软迟疑,公狐嘴角一勾,已经低下头来,将她双腿轻巧一折,“叫我亲可好?”
说完,见妲己似乎是愕然愣住,他已低头下去。
总要亲遍才好……
暴雨之下,沟渠河水泛滥,饮之不尽……
妲己那本就不明的疑惑,飞速在雨水与美色中流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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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至大邑时,大雨终歇,蝃蝀长横。发与旦率众相迎,俱是笑逐颜开。
又有外司服官员来,送来玄色侯服侯冠,四层玉璜颈饰。
于是周昌一番梳洗,整理白发,换上衣衫。头戴玛瑙流苏頍冠,手持玉节香草,脚踏翘头官鞋。
发与旦尤其欢喜,只是再看父亲脸色,疲惫颇多,并无喜色。
周旦生性敏感于旁人,正要再问,内事官尤诨走上前来,个子不高,天生一张笑脸似狸,极为喜庆:“时辰已至,还请君上至宫中行册封礼。周原诸人,一并前往。”
于是一众人热热闹闹向宫中而去!
周发一身释然,向弟弟周旦笑道:“如今总算危机度过。”
周旦也笑,又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微微忧虑。
接下来的一切,犹如做梦一般。
众人步履轻盈,穿越宫门,见到天子……
天子不但封周昌为西伯侯,还为三公之首,可谓荣耀至顶……
繁花散落,鼓缶激昂,一切如梦似幻,带来狂喜战栗。
这是周原从未有过的荣耀,似乎一切噩梦俱已结束。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