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回他:“你在北疆打仗,不需要知道这些。”
“我回来了也不见得你提过!”季简昀有些崩溃。
季夫人转开了脸去,受不住他这歇斯底里的诘问,她只道:“你已没有必要知道了。”
你没有必要知道。
季简昀听到这话,再说不出来什么了,他借着烛火,试图去看清季夫人的脸。
可不知是烛火太暗了,又还是他喝了太多的酒,竟就怎么都看不清。
他兀地想起,母亲似变了很多。
自从父亲死后,她好像就变了许多。
一直变到了季简昀都有些认不出她的地步。
季简昀没法怪罪她,可怎么也不肯再理会她,一句话也不再多说,扭头栽进了被中,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再吭声。
*
天越发地寒了,十一月初十,今日是旬休日,谢临序不曾上值。
晨曦微露,宋醒月从暖烘烘的被窝之中醒了过来。
昨日夜里闹得她身上太疼,一觉醒来浑身酸痛。醒过后看着那罪魁祸首,气得咬牙,也不知他是在发些什么疯,怎就闹得这样厉害。
醒来后坐起了身,脑子一时之间还有些混沌,她望着窗边的那盆月季,眼眸失焦,思绪飘散到了别处去。
她在心中盘算,如今锦春堂的盈利是否能支撑着她往后的日子
这其中不只是吃喝,还有,能否承担风险的能力
她不想再叫自己落入当初的境地。
不想再被一场变故就逼得走投无路。
就在她盘算之时,不知何时谢临序已经醒了过来。
他也已坐了起身,面上仍旧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他道:“一会我同你一道去荣明堂。”
宋醒月听到他的声音后也回了神来,她看向他,眼中全是埋怨。
“你是禽兽吗?”
她捋起手上衣袖,上面有几处青紫,尽是他弄得痕迹。
这些痕迹,布在她的身上,很难不叫人去联想昨日经历了何等激烈情形。
面对她这强烈的责备,谢临序没有言语,只是视线沉沉地落在她的身上。
视线落在她的臂膀上,不知怎地,又掀开了她的小衣,果见身前也痕迹更为明显。
他狭长的凤眸平平垂落,视线凝在她的身上,乌黑深邃的眸中竟透着些许的认真,恍若现在正在研习着什么复杂的书卷。
宋醒月莫名叫他这样的视线看得表情发僵,她嘴角微微抽搐,刚想开口,却见他伸出细长的手指,点在了她的胸口那处。
他嗓音泠泠,纤尘不染,手指点在她胸前的掌印上。
那里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道:“只有这里,我是用了力的。”
他的指尖冰凉,划过身上叫人莫名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也并非用多大的力,决担不起你口中的禽兽二字。”
他比谁都知道,她的身上究竟有多容易留下痕迹。
除开他第一回中药那回,那回他实在算不上清醒,对那些事没甚印象,他们第一次真正行完房事算是她嫁进谢家之后。
他记得绝对清楚,那夜他绝对没有使多大劲,可是,第二日,她的身上却也都是痕迹。
他那时虽极不喜她,可也绝对不是故意那种会故意在床上作践人的性子。
那一次,谢临序甚至以为他是又中了药,又或者是失了智,手上又开始不饶人。
他拉不下脸问她疼不疼,只是离开之前,让人送了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