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东林王不敢轻易动弹呢。也许,长公主是清楚槿南国暗藏玄机。哎!锦竹无奈,这大昭京城怕是还不知晓槿南国的可怕。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怕是也讨不到好处。毕竟这个地方,看似平摊,实则却是极其能藏匿的。真的动起真格来,若不出对槿南国如此熟悉,怕是很难活着出去。不过这里却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一旦洪水爆发,便会淹没附近的村子。纪檀音不禁想起了曾经与玉蘅一同治水的情形来。那时的他总是一身月白长袍,俊逸宛如谪仙。他神色也总是淡淡的,以一种悲悯之心看待这世间万物。而百姓们都将他当成了拯救水患的神明,故而,他才被尊称为国师。他在百姓的心中,是无法替代超越的。以至于她死后,他才能毫无压力与非议地成为了槿南国国君。纪檀音的心情甚是复杂。时隔五年她重回故土。可是,真正距离她死,已经过去二十五年。二十五年的变化,槿南比起从前更加地繁盛。而她从前与他所讲的的抱负,也被他一一地实现。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头像是炸了一根刺,生疼,却又让她越发地清醒,又带着几分地酸涩。这原本是她要做的啊。纪檀音不敢深想,她向来冷静理智,可现在,她觉得自己要绷不住了。麓城城门大开,一女子身着褐色铠甲,威风凛凛地骑着马。身旁有一男子,俊美飘逸,眉目间透着一抹风情。怎么看这二人都是女才郎貌,天生一对。纪檀音远远地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兜兜转转,终究还是成全了二人。若非当初姜斐对自己的承诺,也不必颠沛流离这么多年。如今见他神采飞扬,见她盛气凌人,怎么瞧着都觉得欣慰欢喜。纪檀音换了一身装扮,不过却用了那张锦竹亲自做的人皮面具。这张脸,即便化成灰,他们都不可能忘记。哪怕已经过了二十五年。“终于到了。”姜斐已经迫不及待地策马相迎。一旁的她并无不满,反倒是一脸地宠溺。她一直守在这麓城,深知这里的重要。她也一直在等着那个人出现。毕竟,这是她们曾经的听定。哪怕当初,她以为再也不可能实现。可如今,她相信了,那个人并未食言。她一时间感慨万千,忍不住地红了眼眶。秦棉也跟着骑马缓缓地往前。直等到看清楚眼前人的样貌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与姜斐不同的是,迎接纪檀音的不是拥抱,而是扬起的马鞭。纪檀音一副就知道她会如此的模样,毫不惧怕地抽出了一旁的长剑,灵活地缠绕住了那马鞭。即便她如今的身手不如从前,可还是能勉强接住的。而这是她们彼此之间的默契,还有从前经常做的事儿。秦棉收起马鞭,纪檀音收起长剑。她行至纪檀音的跟前,“你还知道回来?”“可是想我了?”纪檀音歪着头,笑的格外地欠揍。秦棉冷哼一声,“还不快进城。”姜斐张了半天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适才的架势,还是将他给吓住了。果然,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二人还是如此幼稚。姜斐无奈叹气,随即看向纪檀音,“阿姐,你来的真快。”“再不来,我担心你们娃都有了。”“哪有这么快!”姜斐一脸无奈。秦棉扭头瞪了一眼纪檀音。纪檀音轻笑,感慨一声,“瞧瞧,我可是将人给你送来了。”姜斐委屈道,“就是,若非是阿姐……”话刚说一半,就被秦棉的一记刀眼给唬住了。纪檀音摇头,“你何故吓他呢?”“就是就是。”姜斐一副好怕怕的神情。秦棉嘴角一撇,“他是被吓大的吗?”“阿姐,她欺负人。”姜斐立马告状。纪檀音轻咳一声,“你如今多大了?”姜斐挑眉,“多大,你都是我阿姐。”哎!纪檀音无奈扶额。秦棉一副早知道会如此的神情。等入城之后,入了将军府。如今的麓城都是秦棉在守,而秦棉在这里一待便是三十年。锦竹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头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果然如同自家姑娘口中所言,她不禁感叹这世间万物,竟然如此奇特。纪檀音与秦棉坐在一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坦然地揭下。秦棉盯着她如今的模样儿,冷冷开口,“这层皮不适合你。”“怎么?”纪檀音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儿,“不美吗?”“美则美矣,就是你不配。”秦棉毒舌道。“噗……”锦竹在一旁没忍住。纪檀音冷哼一声,“这可是我的徒弟。”“徒弟?”秦棉看向锦竹,点了点头,“倒也机灵。”锦竹朝着秦棉福身。“这礼数不该出现在这里。”秦棉挑眉。纪檀音笑了,“你何故如此挑剔?”“既是你徒弟,那便该好好调教。”秦棉淡淡道。锦竹不解。纪檀音笑了笑,“瞧瞧外头她们如何行礼的?”锦竹这才想起庄梦蝶在东林带的都是女子。她连忙行了拱手礼。秦棉这才点头,“倒也聪慧。”纪檀音得意地挑眉,“这人皮面具可出自她手。”“杨驼子教的?”秦棉一眼看出。“你认得他?”纪檀音挑眉。“认得。”秦棉直言,“只不过,他怎会跑到大昭去?”“我也是无意间相识。”纪檀音倒是没有想到,秦棉与杨驼子有渊源。“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秦棉看着纪檀音,“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将看家本领教给你?”锦竹敛眸,不知该如何回。纪檀音幽幽道,“缘分。”“呵呵。”秦棉回她。又盯着她现在这张脸瞥了一眼,“先就这样吧,那人皮面具瞧着碍眼。”“看来,你也:()孤女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