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你做什么?”秦棉冷哼一声,“你只说她变了模样,也没说成了这幅样子。”姜斐也很无奈,“当时那种情况,说实在的,我并未记住她现在的模样。”秦棉听着姜斐的话,很满意地挑眉,“你何时学会花言巧语了?”“我很认真。”姜斐气鼓鼓道。纪檀音见二人在自己跟前打情骂俏的,她一脸地羡慕。“要不我先离开一会?”秦棉与姜斐齐声道,“去哪?”“我瞧着你二人这般,担心待会当着我的面儿再……”纪檀音不怀好意地笑。“不会。”秦棉断然开口,“好了,你这样子又太扎眼,也不知晓被外头那帮子愣头青瞧见,会不会吞了你。”“这可说不好。”纪檀音说着,还不忘身子一软,朝着秦棉怀里倒去。秦棉顺势搂着她,“这腰身也软了不少。”姜斐见这二人如此,扭头直捂脸。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啊。可就是如此,姜斐心里才感慨万千。不曾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们还是如此亲近。纪檀音盯着秦棉看了许久,“你却沧桑了不少。”“不然呢?”秦棉将纪檀音推开,“我若不沧桑,如何能有威慑力?”她冷哼,“这边关若不守好,我也怕你梦里来叨扰我。”“那梦中你可见到我了?”纪檀音坐直问道。“倒是没有。”秦棉嘴角一撇,“我便知晓,你必定还活着。”“哎。”纪檀音重重叹气,“说来也奇怪,我都不知晓自己为何会死而复生。”“是啊。”秦棉皱眉,“竟然以这样的法子。”锦竹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在纪檀音提前与她说了梦中的事儿,倒也并未觉得惊讶。纪檀音冲着锦竹眨了眨眼。锦竹只好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纪檀音又仔细地说了一遍,“当日的情形,说来也挺奇怪。”“你跟玉蘅到底怎么回事?”秦棉连忙问道。“我不知道。”纪檀音摇头,“当初,我突然病重,而后一病不起,最后咳血而亡。”她又继续,“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成了如今这幅样子。”秦棉蹙眉,“怎会如此?”“听闻大昭长公主当年带着自个的儿子,如今的祁郡王前来槿南寻过玉蘅?”纪檀音看向秦棉,“此事儿你可清楚?”“我知道。”秦棉点头,“也不知晓他用了什么法子,治好了萧祁的恶疾。”“我听梓熙提起过,好像是还魂草。”纪檀音又道。“还魂草?”秦棉惊诧,“我以为只是个传闻罢了,竟然真的有?”“我也只听闻过。”纪檀音无奈一笑。秦棉好笑的看着她,“你如今回来,可还是要回去?”“三年。”纪檀音说道。“为何回去?”秦棉冷哼一声,“你属于这里。”“你瞧瞧我如今的模样。”纪檀音苦笑,“那个人已经死了。”“若真的死了,我又何必苦苦等着?”秦棉冷哼,“你若再说这些浑话,莫要怪我。”纪檀音告饶,“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打算如何?”秦棉冷静下来,问道。纪檀音凑近,“报仇。”“当年,你到底着了谁的道?”秦棉又问她。“难道不是如今稳坐高台之人?”纪檀音冷声开口。“你当真觉得是他?”秦棉蹙眉,“当年,他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事儿,谁不知晓他对你的心思,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是啊,怎么可能?”纪檀音苦涩一笑。姜斐在一旁冷哼一声,“就是因为如此,才最具有迷惑性,即便他登上这皇位,大家也不会怀疑他对阿姐的忠心。”“终究是看走眼了。”秦棉嗤笑。纪檀音想了想,“我也只是过来看看你,也让你安心,过几日,我便要前往国都。”“他的事儿,你要亲自解决?”秦棉了然。“二十五年了,是该有个了结了。”纪檀音又道。“你如今前去,当真可以?”秦棉看向她,“毕竟你如今的容貌,一瞧便不是槿南国人。”“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纪檀音凑近,“姜斐留在你这,我必定是要等着吃你二人的喜酒。”“放心,定然给你一个交代。”秦棉直言。槿南国一直以女子为尊,即便玉蘅成为国君二十五年,可,有些习俗是不曾改变的。男子的地位随着玉蘅成为国君而改变了不少,却也并未彻底地颠倒。只不过,这朝堂上多了不少男子罢了。纪檀音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我只是想去寻找真相。”“好。”她点头。秦棉的心情很是复杂。这些年来,槿南国的变化她看在眼中,却也无力改变。她能做的便是守住这最后的城池。这也是她安身立命之地。玉蘅也会看在女皇的份儿上,不会对她动手。秦棉握紧她的手,“若是你想重新登上那宝座,我自会以命相拼。”纪檀音笑了笑,“找到真相,报仇,再决定。”“好。”秦棉笑了。姜斐蹙眉,“阿姐,我与你回国都。”“你如此惹眼,带你前去,太麻烦。”纪檀音直言。“易容啊。”姜斐委屈,“我要跟着阿姐。”“你留在这,还有大用处。”纪檀音说道,“万一我此番前去有难,不还要你们救我。”“哎。”姜斐也只能重重叹气。往后的半月,纪檀音都与秦棉同吃同住。二人诉说着这些年来的不容易与发生的事儿。姜斐偶尔在一旁插嘴,反倒招来二人的调笑。姜斐很是高兴,任由着她们打趣。锦竹随着纪檀音这些时日,似乎又懂了一些她从前不明白的事儿。这麓城内依旧保持着女皇还在时的风俗。故而,这城内的女子也都性子彪悍。纪檀音从麓城出来,带着锦竹前往国都。不过二人是特意易容之后才动身的。她之所以前来,是为了拿到秦棉给她准备的路引。没有路引,她们寸步难行。秦棉目送着她离去,转身便见姜斐红了眼眶。:()孤女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