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接受。”郑峤原本漾着笑意的眉眼倏然敛起,指尖轻轻叩了叩杯身,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在公司还是上下级关系,下班后……再说。”景谣后半句还是留了些可回旋的余地。
郑峤嘴角又微微上扬,轻松地说:“没问题,这样更刺激。”
景谣目光掠过他眼底那抹挑逗,眉头深拧:“你现在一脸……反正不是什么正经表情你知道吗?”
郑峤憋笑道:“大概知道,睡到喜欢的人难道还得一脸严肃吗?”
“建议在工作时间还是少想这些。”景谣淡定回答,对郑峤的dirtytalk免疫了许多。
“那20岁应该想点什么啊?”郑峤忽地凑近露出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嗯?姐姐?你不懂我被激素控制的苦啊。”
景谣捋了把散落在前额的头发,破罐子破摔地说:“你随意吧,反正秦峻已经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啊?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郑峤大为震惊。
景谣幽幽地说:“因为你啃鸭锁骨没带他。”
寂静三秒。
“我以为他起码会阴阳怪气几句。”郑峤有点奇怪,秦峻竟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揶揄他。
“那你想错了,他不会的。”景谣提起秦峻熟稔至极,“他久经情场,什么都见怪不怪了,只是你认识他晚了点。”
郑峤忍不住问:“自从我认识他以后,他就没再恋爱过吗?”
景谣:“没有,秦峻单身得有六年多了。”
郑峤:“不想谈?”
景谣:“他说年纪大了,谈恋爱总绕不开结婚的话题,嫌麻烦,干脆不开始。”
郑峤想问“那你呢?”,但这回忍住了。
他顿了两秒,表情复杂:“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怕他,总感觉他像我妈。”
景谣笑了笑:“他也像我妈,他身上有种母爱光辉,当时让你俩合租,我也有这个私心。”
郑峤其实觉得,秦峻像二哥。
虽然母亲去世之后,父亲隔年就再娶了,但郑峤小时候有大姐和二哥,他自己性格倔强且自洽,并未在郑家感受到什么为难。
可到底是没有母亲在身边,张妈又不敢真的强迫郑峤做什么,大姐幼时也曾是全家娇宠的掌上明珠,不太会细致照料他人,所以郑峤从小就比同龄人瘦弱。
是温柔沉稳的二哥总追在他屁股后面,半哄半骗地喂他吃饭。
郑峤犯错了二哥会教训,委屈了也会劝解,兄弟之间总是比姐弟更亲。
峤:“二哥,下个月你就成年了。”
岚:“峤峤也快了,等我开学了接你来魔都玩。”
峤:“好啊,大学生活肯定特别美好吧!”
岚:“峤峤比我聪明,肯定能考个更好的大学,考到京城去,就考你大姐那个学校。”
直到,二哥,死了。
二哥啊,你走了之后,峤峤就成了你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