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想看峤峤在高压下会不会做出和二哥一样的选择,所以后来不让峤峤去学校了。
大姐刚开始那段时间天天哭,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可她在家里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很快就结婚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二哥你别担心,峤峤很顽强,现在峤峤真的到京城了,大姐也挺好的。
峤峤很想二哥。
只是这个世间喊“峤峤”的人,三个少了两个。
好了,不可以再想了。
深呼吸,吸气——呼气——
“小峤?你不对劲。”景谣敏锐地觉察到郑峤的指尖又在颤抖。
郑峤闭着眼,摇摇头:“别问,你就当没看见吧。”
景谣握住郑峤的手,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今天还觉得恶心吗?”
“不了,我吃你买的药了,铝碳酸镁。”郑峤的手被景谣攥紧,慢慢镇静下来,“谢谢你谣谣姐,但我得跟你坦白,我三年前根本没病得那么严重,”郑峤黯然而轻嘲地一笑,“我就是小骗子。”
景谣记忆回溯,声音不自觉拔高:“肌肉注射那次不会也是演的吧?”
那次郑峤看着像痛晕过去了,把景谣吓得半死。
郑峤眼睛盯着地面,摇摇头:“那次是故意惹我爸生气,他罚我一天不许吃饭,又用皮带抽了我快半小时。”
景谣心像被紧攥了一下,嘴上却不想显得太怜悯:“为了骗我,你对自己可够狠的。”
郑峤被戳中,继续回避景谣的视线,小心翼翼地说:“嗯,对不起,现在开始我想对你绝对诚实,我知道重建信任很难,但我也要试试。”
景谣拍拍郑峤的手背,然后缓缓松开:“没关系,你没事更好,要是现在也是骗我的那才好呢。”
郑峤抬眼看景谣,苦笑道:“我不敢了,这招可不敢再用第三次了,你该不信我了,以后我上吊你还以为我荡秋千呢。”
“噗……这话跟秦峻学的吧?”景谣忍俊不禁。
“呃,”郑峤怔愣一下,“好像是。”
景谣快速扫视周围,确定四下没人,单手轻轻揽过郑峤的背:“抱抱,去工作吧,晚上姐姐还来接你回家。”
郑峤顺势用下巴硌在景谣肩上,语调甜腻地说:“早点来,别让我做最后一个被接走的。”
景谣另一只手也环过来,给了郑峤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
“好了领导,我回去了。”郑峤依依不舍地从景谣的怀抱里抽离。
景谣看着郑峤转身离去时轻飘飘的背影,甚至有种想在背后再抱他一次的冲动。
郑峤突然转回身,眼睛亮晶晶的,边倒退着迈步,边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钻进了办公室。
景谣暗自思忖,怎么每次与郑峤对话,到头来都是以自己忍不住心疼他而收尾呢?
明明已经知道他是个小骗子了,还是对他无限宽容,他越是坦白,自己越是不忍。
她在心里复盘,刚刚究竟是不小心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又让他心绪郁结。
狡猾的小狐狸,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