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过后,温言蹊又一次消失在江枝的视线里。
她发过几次消息,问他要不要回家,得到的永远是干脆利落的拒绝。
以前总会说“我等你”,让她“不用着急”的哥哥,现在连敷衍的借口都懒得找一个。
就像跟她多打几个字,会脏了他的手。
江枝见不到他,就在所有能见到他的地方,等了一次又一次。
整整两个月,她遇见了所有可能遇见的人,唯独见不到温言蹊。
起初,她发了疯地想他。
后来,这种想念渐渐变成一种习惯性的张望。
就像每天都要确认他有没有给她发消息,明知是没有,却仍要再看一眼。
再后来,连这种张望都淡了。
温言蹊成了她皮肤上一道浅淡的疤,偶尔触碰时会想起当时的痛,但已不再鲜活。
暑假前的返校日,江枝抱着单薄的背包转过楼角,猝不及防看见他。
梧桐叶影婆娑,温言蹊倚在梧桐树下,阳光透过叶隙,在他肩头洒下细碎的金斑。
江枝忽然发现,她的伤口从未真正愈合。
他的身影就像烙在她心底一样。
积攒了两个月的思念,在这一瞬间决堤。
她攥紧背包带,指节发白,胸腔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做好准备了。
什么骄傲,什么自尊,统统都不要了。
她只想跑到他面前,把那些辗转反侧的心事,那些夜不能寐的懊悔,一字一句说给他听。
可就在她抬脚的瞬间。
“言蹊!”宋惊月的声音像银铃般清脆,像只轻盈的蝴蝶,从女寝翩然跃至他身旁。
江枝仓皇后退,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重重撞上脊背,疼得她眼眶发烫。
她躲在廊柱的阴影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渐渐融进夕阳里。
而她只能一个人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默默红了眼眶。
在学校熬了一周,暑假一开始,江枝在结课当晚就逃也似地回到了家。
曾经她多渴望在校园的每个转角遇见他,现在就有多害怕在学校里见到他。
她害怕看见他和宋惊月并肩的背影。
她只想在这个家里,见到独属于她一人的温言蹊。
可江枝忘了,一个人不想见你的时候,靠等,是等不到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枝耳朵都快被江芸骂出茧子,她仍然没在家里看见温言蹊的身影。
直到八月,还是温万华的一通电话才把他召回来。
温万华找他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商量,江枝没敢多问,她怕自己问多了,温万华发现不需要叫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