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抹了一把汗珠,才想起来刚才跑出来急,就带了一把伞。
“你拿着打吧,我淋回去也没事儿。”梁洗砚把伞塞商哲栋手里。
商哲栋上前一步:“一起打。”
“不要。”梁洗砚想都没想,“这伞小得很,要是一起打我就得搀着您胳膊。”
“不可以吗。”商哲栋说得理所当然。
“很gay啊,还特别扭,您不觉着么?”梁洗砚皱眉。
“那——”商哲栋垂了垂眼,又将伞塞回梁洗砚手里,朝他走近一步,抬起胳膊,自然地将自己的手臂挽在梁洗砚的臂弯里。
“你撑伞吧,换过来就好了。”商哲栋淡定说。
“”
梁洗砚一头雾水带着他往家走,走了两步。
说实话,换过来也没好一点儿。
王中王,盖中盖,gay中gay中gay。
梁洗砚想提醒这一点,但看了一眼在他旁边无所谓走着的商哲栋,又决定不说了。
人家商老师一个直男都没介意,他再咋呼就显得事儿太多。
雨中,空气难得清新,他们俩站在同一柄雨伞下,手臂缠绕,贴得很紧,伞面下笼着一方局促的空间,近到梁洗砚能闻到商哲栋身上的味道。
上回,商哲栋穿他衣服后留下那股脂粉香,梁洗砚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耸了耸鼻子想再闻一闻,却失望地发现这次淡了很多,几乎捕捉不到。
虽然讲究人商老师体香依旧,但上次那股像是化妆的戏曲演员身上才会有的香粉气味,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你今天干什么了?”商哲栋忽然问他。
“呃睡觉,吃饭,睡觉。”梁洗砚自己回答完,难得生出点不好意思来,他这一天天的是太闲了,金汛淼形容他,就是一只初具人形的猪,懒得出奇。
“你呢?”梁洗砚问商哲栋。
商老师很认真地想了想,说:“今天单位开了一天的会。”
梁洗砚:“什么会?”
商哲栋:“工作总结会。”
梁洗砚乐了两声,“那咱俩这一天都挺无聊的。”
说起开会,他想起来从前在部队那会儿,每周一次的日常生活会,三个小时他能睡过去两个小时,为这事儿写过好几张检讨。
“你开会应该不会睡觉吧。”他说,“你商老师得是正襟危坐坐主席台那种。”
伞下,商老师挽着他的手臂紧了紧,绕开一个水坑,回答:“不睡,不坐主席台,但内容基本都会听完。”
“要不说您是正经人呢。”梁洗砚笑了笑,“我这吊儿郎当跟您就没法比,咱俩真不是一路人。”
四合院门口,金汛淼同志迷茫地拿着两把伞,在梁洗砚冲出去好几分钟以后,他才反应过来这位小梁爷是跑去接谁下班,给谁送伞。
然后又发现,梁洗砚只拿了一把伞跑出去。
所以在这儿犹豫着,他要不要也跟上去多送一把。
一回头,他看见胡同口走来两个人,伞面挡着脸,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知道下半身,一个西装革履,另一个短裤球鞋,天上地下毫不相干的两个打扮,居然挽着手,姿态亲密地走回来。
金汛淼觉得头有点痒,这可真是直男一辈子也想不出的打伞方式。
梁洗砚带着商哲栋回到家,晾上雨伞,站在正屋屋檐下甩了甩脑袋,抖抖水,商哲栋先去茶桌后烧热水泡茶喝。
金汛淼跟在旁边,问:“去不去啊?”
“去什么?”梁洗砚手呼噜着自己的短寸毛。
“合着我说话您刚才是一点儿没听。”金汛淼咬牙,“走啊,咱俩去浪浪,今儿后海那有个局儿,来得人挺多。”
他胳膊肘怼了怼梁洗砚:“有帅小伙儿。”
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