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简单说了探佛堂、试回雪的原委,洗墨恍然,心下笑道,公子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这事交给侍剑这根棒槌,又不说清楚怎么试,不出纰漏才有鬼了。
他笑着“嗨”了一声,转头对周冶道:“公子,这事也不能……全怪侍剑。就算今日没有下这绊子,他也可能提剑上去,让人姑娘见血,还更不好收场……”
“你这话听着怎么。。。。。。”周冶咂摸出了点味道,他这是给自己提供灵感撇清,顺带给侍剑开脱,还明里暗里捎带上了他这主子,“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洗墨忙话锋一转:“嘿,还真别说,我也觉得这回雪姑娘……不太对劲。”
侍剑扫了他一眼,满眼的“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洗墨煞有介事地道:“就好像,就好像……有两个回雪!一个沉稳持重、端方大气,说话做事都极有章法,很有点,那个词叫什么,不怒自威!可另一个却性子活泼,甚至有点精怪精怪的,爱玩笑,还会捉弄人……”
他本来还没往这方面去想过,可越说越觉得真有这么回事了。
“公子,你还记得咱们那次去嘉县,偶遇她们主仆,大家一起回来的事吗?”
似乎怕周冶想不起来,又补了一句,“就是你抢人簪子,还被威胁那回。”
周冶:“。。。。。。”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洗墨道:“那日回程路上,小姐的马车在前,咱们骑马跟在后头。可恰逢多日未曾下雨,地上干,尘土重。马车一走,那叫一个尘土飞扬。咱们跟在后头,尽吃灰了。”
周冶不耐烦了:“说重点!”
“重点就是,回雪姑娘当时掀开帘子,看着咱们吃灰,看得可开心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周冶:“所以呢?”
洗墨道:“公子就不觉得奇怪吗?”
周冶依稀有个印象。
那回雪掀帘笑道:“周大人,可要上车,与我们一同坐?”
周冶婉拒了。她又看着洗墨和侍剑二人,抖出一张面纱,在风中扬着,笑道:“那个……侍剑和洗墨小哥,要不要我借你们一人一张面纱,挡一挡灰?”
侍剑看了一眼那迎风招展的水红色的面纱,还带刺绣,糙老爷们带着像什么,说道:“不用了,劳姑娘挂心。”
又一阵尘土扑面而来,洗墨扭头一躲,抬手扇了扇,屏住呼吸,闷声大叫道:“还是姐姐疼我,快赏了我吧。”
这时,回雪看了马车内一眼,面色一肃,又缩了回去。
洗墨一看,忙高叫道:“嘿,面纱呢,姐姐你倒是赏我啊!”
车里人哪还理他。
见两人都想起来了,洗墨又分析了起来:“公子你想想,就平日里那个回雪,一板一眼的,把我绑起来杖责,有可能。可要说捉弄人,跟我们调笑,哪可能呢?就不像她做的事?”
周冶:“说下去。”
洗墨更来劲了:“我听说,有一种癫狂之症,发作起来,就像……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一样,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等那癫狂一过,又好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回雪,笃定地道,“我看这回雪姑娘,八成就是这毛病!”
周冶:“……”
侍剑无语地叹了口气,指着洗墨道:“回雪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什么癫狂之症。小姐还能如此信任她,什么事都交给她管?”
他难得发挥一次脑力,连周冶都刮目相看。
“你还别不信!”洗墨一脸认真道,“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发作的时候,穿的衣服、走路的动作,还有说话的声音都不一样。有几回,我都没认出她来,还是听旁人叫她,我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