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小姑娘叹了口气。
“也许也算精神疾病吧,或是某种未知的诅咒,蠕虫学家Scriabin。K。I。的后代都这样。”
“随着年龄增长,我们的梦境会逐渐变得稀薄,基本不到成年就彻底无梦,而与之相反的是,“闪念逐渐出现,充斥醒时世界。”
“闪念?是幻觉之类的意思吗?”若依皱眉不解。
“比幻觉更加真实得多,也许就是真实也说不定,你会‘代入’或‘观察到很多别的视角,不同时空与人物的视角,跳跃式的闪念,视角的迅速拉近与放缩。。。。。。这些视角会像癌细胞般壮大纷争,挤兑原本自我的认知,我们家族的
人没有能过活中年的,最终都会在难以忍受的重重闪念中自杀………………”
“听起来十分可怕,怎么会这样?”若依蹙眉。
琼将一张泛黄的信笺残页向二人展示,范宁辨认出了其字迹,与琼家里门廊上泛黄照片的落款一样,出自同一人之手。
「致尊敬的Brezhnev同志:
蠕虫必须被终结,欲终结必先研习,可到头来发现“蠕虫学”是不可研习之物,一切悖论该作何解?我不知道,但关于《天启秘境》的研究必须顷刻叫停。既然Scriabin。A。N已于50年前病故,就让其人之“设想”永远停留在喜
马拉雅山之“设想”阶段为好。
??Scriabin。K。I、Shostakovich。D。D于1965」
“勃列日涅夫?”
范宁盯着这封密信的抬头,皱起眉头。
令他惊讶的不仅是抬头,还有另一字迹的第二落款。
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的签名也赫然在其之上!
“所以你的曾祖父在前苏联时期曾参与过《天启秘境》的研究,参与研究者还包括有肖斯塔科维奇,但某一刻,他们又联合向最高元首建言中。。。。。。。唔,这封书信得到过回应,起到过效果吗?”
“是否真正递到过勃列日涅夫那里都无从得知。”
琼摇了摇头,又咬下一口饺子。
“冷战时期两个对立阵营的军备竞赛近乎狂热,而除军工科技外,‘心灵超凡力量与神秘主义研究’同样是几代领导人十分感兴趣的领域。。。。。。一个学者,一个艺术家,其建言起到的作用恐怕十分有限。”
“从后续史料痕迹来看,‘苏联科学院蠕虫学实验室’这一机构的研究活动如期继续,并未中止,我的曾祖父仍在负责着这项工作。”
“但他很可能在背地里不着痕迹地,把《天启秘境》的研究方向引去了不利的路线,团队的两班人马分离,一班倾向于研究音乐本体,一班倾向于研究神秘主义文本、蠕虫与其他配合要素,合作逐渐产生了间隙。”
“于是研究工作在前苏联时期‘顺利地’未取得任何成功,但一个人难以决定其死后的事情进展,在苏联解体后的三十多年,在作曲家斯克里亚宾忌日的一百周年,《天启秘境》似乎又出现了。”
“对我父亲而言,这是个有希望弄清家族沾染上诅咒的缘由,甚至于彻底化解诅咒的机会。他带着年幼的我在异国定居,他辗转加入了那个致敬活动的雇佣团队,然后遭遇事故、幸存、发疯,不久又自杀,最后,事情到我这
里了。’
范宁听完后沉默了一阵子:“。。。。。。难道,完成那两个条件,就能摆脱诅咒?这是你父亲自杀前告诉你的?”
“算是吧。。。。。。但我,也不能全然确定。。。。。。”琼低头摆弄着篝火中的竹签,“父亲死前的世界,已经终日充斥着“闪念,这些事物逼疯了他,他留下的那些话,说是“预言”,但其实是胡言乱语也说不定。”
“能为我们具体转述一下大概吗?”若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