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蠕虫是因果律下注定滋生的产物,不可终结,但只有事物终末之处的蠕虫长得肥壮,毁掉《天启秘境》会让其变得干瘪,然后。。。。。。。当去往秘密山峰的路标被毁,抵挡闪念’侵蚀的‘庇护所’将随之出现。。。。。。”
“………………”范宁思索不语。
如果说,自己的父亲范辰巽最后的那通电话,也可视作一种“遗言”的话……………
他觉得两者的遗言都悬而未定,疑团重重,又具备千丝万缕的联系。
“总之,我不能过于接近秘密山峰的峰顶,那样闪念的进展会迅速恶化,至于诅咒什么的,一切交予命运吧,路标也好,乐谱也好,若你们真在上面找到了遇难艺术家遗体或纪念活动场地,倒是确实有可能发现乐谱的,多带
几个打火器吧。。。。。。”
后来一夜无话,翌日的晨光劈开云层时,范宁第一个走出了帐篷,他仰头见岩缝间悬着排排冰锥,晨光刺透时在地面折射出彩虹般的条带。
“铿!!”
冰镐挥击出锐利的弧线,一条冰锥被斩下,砸地应声而裂。
范宁走上前,用镐尖将碎冰凿得更碎,随即他蹲下身来,皱眉看着冰块中干瘪催化的事物。
一只触须呈异常艳丽隆起状的冻干蜗牛。
行程很快出发。
今天若依的身体状态,经琼昨天的指导与用药调整,可以说略有改善但并未有很大的改善,不过她似乎是怕众人担心,上路前很豪迈地摆了摆手,然后背上氧气瓶,走在队伍中间一声不吭。
冰碛垄如巨兽脊骨横亘眼前,L峰在天际强光之侧嶙峋如断指而立,而其对向可能的那个“R”位置则看不出什么东西,只有遮天蔽日的云层与冰雾。
“走棱线!冰层下全是暗缝!”
一座座山峰绵延起伏,鞍部陡坡覆盖着蓝冰釉质,在阳光下泛出陶瓷似的冷光。
琼边用冰镐敲击岩壁边做出提醒,随着光线照射强度的逐渐增强,部分倒挂悬崖或裂隙的冰棱一根根垂落,没入泛出毒芹般惨绿的谷底幽光之中。
“海拔6290米,快到L峰与R峰的分岔口了。”琼的嘴里呼着白气,“最后一截路非常绕非常难走,不过转向后我还能陪你们略走上一部分,至少能到今晚。”
见今天众人出发的状态都还算不错,她在正午12点时就没叫大家扎营休息和午餐,仅在一个小时前作了次小憩,加热了一下饮料。
海拔6385米。
“要不冲到下午2点再扎营吧,分岔口马上就要到了。”琼低头看了一眼指向下午1点半的怀表。
众人纷纷拧开能量饮料灌了一口,范宁紧了紧结组绳的制动螺栓,刚想挥动冰镐,说上一句什么。
从一座巨型锯齿状冰塔的背后,骤然闪出一道道橘黄色的人影!
“等你们有些时候了啊,小伙子小姑娘们。”蓄长头发的副手把玩着手里的多功能工兵铲。
最后走出的为首之人则没穿登山服也没戴头盔,只是罩着一件灰色羊绒大衣,他缓缓摘下遮阳墨镜,露出了那头标志性的背梳银发,以及似笑非笑的嘲弄似的目光。
范宁和若依对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此人之前在贡觉茶馆打过一次交道,赫然是那位控制着整个喜马偕尔邦登山市场的菜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