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明沉默了下来。叶瑾两人也没催,就这么等她。好半天之后,李清明才道,“她跟你一样。”“谁?”“余殊。”余殊也怔住了,“跟我什么关系?”李清明已经斟酌好了语句,“你当初闹着要查真相,不也是这样。”“只是她嘴比你毒一些,状态比你差的多,仅此而已。”叶瑾若有所思,下意识看向余殊。余殊不动声色的翻过身,“我没听懂。”她才没有。李清明早已想清楚,悠悠的道,“不就是想求个真心吗?有什么好遮掩的?”“我当初想了四年,怎么可能想不清楚。”“你想知道江枫是不是真心救你,”李清明有种难言的剔透,“她应该也有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与真心有关。”“也许江枫真的辜负了她呢。”“她的愤怒不像假的。”“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叶瑾也迷迷糊糊,她觉得自己知道的,但是又真的说不出来。是一件事吗?还是长久的?到底是什么情况?李清明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你觉得她会告诉我吗?”余殊嘀咕,“我以为你平时狗狗祟祟不说话,能听到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呢。”李清明冷淡的道,“说不过你们。”余殊:“是吗?”“我给你机会,我让着你啊,你倒是说啊,”余殊忍不住道,“我说真的,下次我说一句,你说一句,怎么样?”“这么大年纪了,说话一点润色都没有,干巴巴的拧不出一丝油来,你怎么这么没用?”李清明脸色渐渐青了,“你有本事出来说?”余殊就不,“你猜我出不出去?”叶瑾:“……”这戏吧,其实还挺好看。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李清明看了她一会,突然笑了,“你说话越来越像江枫了。”余殊:“?”“我记得有的人说过,”李清明嘲讽,“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和皇室扯上关系的,尤其是女人。”“也不知道打的是谁的脸。”她悠悠道,“等回了京,有人就得装正经了,遮遮掩掩,瞻前顾后,我不说是谁。”余殊渐渐沉下脸。片刻后她冷笑,“你继续当亲卫吧,到时候那些人到底觉得江枫喜欢我,还是喜欢你,还真不一定呢。”“到时候江枫真正喜欢的我,外面挨骂的人却是你,”余殊悠悠道,“有的人啊,天生就生的一张拉仇恨的脸。”叶瑾看着李清明精致冷峻的容颜,打心底的承认余殊的话。李清明真的,很容易招人恨,她的眼神总有种无形的嘲讽感,即使你知道她只是单纯的无视了你,但是不够了解她的话,真的会忍不住的……李清明沉默了,又不开口了。余殊也没说什么,因为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自己都没想好什么对策。毕竟,这一切的前提是事情失控,平时的话,也没人会往这上面想。除非,她们一直不成婚……余殊拉回思路,“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办法?”“谁能破赵文景的防?”叶瑾:“江枫。”李清明:“江枫。”余殊:“……呵呵。”要你们说。叶瑾:“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好?”“她再不好,我也要步赵文景后尘了。”她最近都有点神经衰弱了。余殊:“月余,具体要看她心情。”“心情?”叶瑾好笑。余殊郑重的点头,“她伤势跟心情是有极大关系的,之前她求死之心尚存,伤势恢复的极慢。”听到求死之心,叶瑾又愣住了,她默默缩回去,“那你把她心情养好点。”余殊:“不让她送去挨骂,我当然不会让她难过。”她语气理所当然的令人无言以对。叶瑾异样的看了她一眼,却没再说什么。李清明继续抱着手,心里想的却是,余殊真的很擅长哄江枫笑,那是她永远学不会的。就这样吧。还能怎样呢。事态比她们想的紧急的多。最后江枫带着余殊给她的满满的护甲,再次进入了赵文景的房间。前几日,赵文景还能清醒的骂她,现在却已经呼吸时有若无,一整日都不见睁眼一次。她的胸膛起伏微弱,形销骨立,任谁都能感受生命力的流逝。江枫眼巴巴的等着,从早等到晚,又从晚等到早,最后硬是没等到她睁眼。她连话都说不上,更何况照顾她。是的,自上次睁眼,赵襄已经两夜一日没睁眼了。她胸膛的起伏几乎停止了。这次,所有的人都围在了一起,各个都在想办法,就连代侯都在认真思考。许子圭:“有没有可能,其实她身体没问题,其实是精神上的问题在作祟?”她实在不觉得,现在的赵文景身体会出问题。有龙元在,理论上该百疾不侵的。代侯思索,“我可以入梦一看。”许子圭立刻看她,“我可以进她识海看看。”秦秋心虚极了,不会和她说的话有关吧?不就是忘记一下吗?有这么严重吗?代侯与许子圭点头,各自行动。秦秋思索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之前偶尔路过,跟她说了几句话。”众人立刻看向她。秦秋很快将事情说完,眼睛飘忽,心虚至极。叶瑾:“原来是你干的!怪不着她突然那么激动!”秦秋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觉得她把江枫骂走之后,她就已经崩了。”“我也就……”她渐渐没声。片刻后她道,“其实当时江枫不跑出来,我觉得,她可能就要心软了……”“你们也做的不对。”众人:面无表情。秦秋:“。”唉,这谁能想得到呢。许子圭最先出来,“她识海,封住了?”她不可思议,“明止和秦秋的识海,我都能进,她的我怎么可能进不去?”明止:“……”秦秋:“……”干咳了一声,秦秋低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是不设防的时候,你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