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小子听说我要过来,非吵着要来找他七丈,吃我那婆娘好一顿教训。”
“毕竟过年,你过来是没办法,你家大郎总不能把他妈一个人丢家里。”
一路走一路聊,两人来到书房。
等在这边的孩子见了礼就被赶出去,关上门后,薛盛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七哥这大过年的把我叫来,是为了甚事?“
“还能是什么,为了你前途呗!“
梁关山没有好生气的回了一句。
“三哥他们能过得好,我就担心你!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兵曹,说几句好话跟上官拉拉关系有那么难?”
一说这个,薛盛默然不语,好一会儿才开口:“不是说李府尹要致仕了么,等他致仕就好了。再说了,府衙的命令我都听七哥你的,一点不差地干完……”
梁关山不由嗤笑出声:“所以你才能从营正转回兵曹!”
说完,他轻叹一声,摆摆手:“罢了罢了,平章早就忘了你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你还梗着干什么。”
薛盛闻言欲语,正要开口,就听梁关山继续道:“年后我要去日本,过了年就走,你跟我一块过去,混些功劳也能提一两级。”
第七百二十八章生民所仰当慎行
谁知这话一出,薛盛噌地站起来,梗着脖子叫道:“哥哥怎地突然要去海外蛮夷之地!莫不是得罪了那厮被发配!我早就说了……”
“小乙!”
梁关山沉着脸喝斥,打断了薛盛的话。
“你怎么回事!往日怎么不见你这么记仇!”
薛盛撇着嘴不说话。
梁关山捋了捋气,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就回长安歇着。日后你家大郎我们也能照拂一二,不至于叫他没依靠。”
这话一出,薛盛立马变了脸色:“七哥!哪有哥哥去蛮夷之地,我这做弟弟的却跑回老家的道理!”
“那就把你那小心思收起来!”
薛盛乖乖坐好。
梁关山实在是搞不懂,薛盛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同一个宰相闹别扭,甚至这个宰相还记不记得他薛盛这个人都是两说。
但他从当年陈佑还在京兆府时就多次教训过薛盛,这时候真是懒得再说了,直接就开口说日本事项:“你可能不知道,新设立的那个西海镇守府现在出事了,镇守吕端为了守住西海,上奏朝廷在西海施行新政。”
梁关山冷着脸,薛盛也不敢作妖,双手搭在膝盖上,老老实实听着。
“焦成绩已经带兵前往西海压阵,叫我过去也是同样的理由,给吕端挡一挡风浪。而且,看平章的意思,以后说不得也要在国内如此施为。”
薛盛恍然大悟,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敢说话,眼巴巴地瞅着梁关山。
“讲。”
虽然梁关山语气一点都不客气,但薛盛根本没在意,急忙开口:“我就说嘛!以七哥的本事,怎么可能不被重用!”
“都是平章提携。”
梁关山神情淡然地回了一句,紧接着对薛盛道:“焦成绩临行前,我特意去找了他,给你求了个校尉的位置。虽然你这校尉真上阵杀敌的机会不多,但这半个月你把弓马功夫捡起来,别在参政面前留下一个只能靠关系的印象。”
“七哥……”
薛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确对梁关山投靠陈佑这件事耿耿于怀,这么些年一直放不下,但不得不承认,现如今身为工部尚书的梁关山,在有陈佑做靠山的情况下,真的不虚焦继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