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指尖,轻轻拂过于紫月额前汗湿的碎发,指腹冰凉,却烫得于紫月心口一颤——
那指尖有细小的茧,是这些天她握剑、熬药、拍去她额头汗珠留下的。
“每天我白天和丽华出去清剿魔物,回来就守在这儿……”
她顿了顿,喉结滚动,像吞下一把碎冰,“怕你醒了身边没人。”
于紫月怔怔望着她。
那张脸不再是记忆里拒人千里的冰仙子,而是一位被疲惫与温柔揉碎的姐姐。
她看见林傲雪左肩的衣料被血渍晕开,暗紫色的爪痕从锁骨蜿蜒到臂弯,像一条狰狞的锁链,锁住了她所有的罪。
记忆如潮水般倒灌——
女王宫殿,她背叛师姐时师姐绝望的眼泪;
魔界寝宫,自己亲手将师姐按在床上时的狞笑;
还有那道爪痕,是自己失控时留下的,紫黑的魔焰至今仍在冰下蠕动,像一颗不死的种子。
“师姐……”
于紫月喉咙发紧,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
泪水先于言语决堤,顺着脸颊滚进耳廓,烫得耳朵发红。
她猛地坐起,行军床“吱呀”一声,双手颤抖着去碰那道爪痕,指尖刚触到衣料,便像被火烫到似的缩回——
指尖上沾了血,那道爪痕像一道诅咒。
“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得像个孩子,肩膀抖得像风中的紫藤,“我不该逼你……不该相信艾米莉亚……都是我,是我毁了你……”
她抬手想抹泪,却越抹越脏,鼻涕混着眼泪糊了满脸,“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你走吧……去过你自己的日子……”
声音越来越小,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我不配得到……”
话音未落,林傲雪忽然俯身,动作快得像一道寒光划破夜色,却在最后一瞬收住力道,化作轻盈的雪落。
她的左手撑在于紫月枕边的床单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肩头的衣衫微微下滑,露出左肩上那道暗紫色的爪痕。
床单被压出深深的凹痕,像雪地里突然陷落的足印。
她用右手捧住于紫月的后脑,掌心滚烫,指尖却凉得像昆仑寒潭的水。
她动作急促却轻柔,指腹先是小心地拨开于紫月汗湿的紫发,避开那道被魔焰烧伤的爪痕;随后五指收拢,像捧住一只受惊的小紫雀,怕惊飞,又怕捏碎。
于紫月的紫眸猛地睁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映出林傲雪那张近在咫尺的冰脸——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鼻尖因压抑的呼吸而微微发红,唇瓣紧抿成一线,像是在做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局。
下一秒,两片冰凉的唇覆了上来。
不是浅尝辄止的安抚,而是带着她二十年压抑与疼惜的深吻,像是雪山崩塌,冰川决堤,瞬间吞没一切。
林傲雪的舌尖先是试探地碰了碰于紫月的下唇,像雪落在紫藤花瓣上,凉得让人战栗——于紫月下意识地颤了一下,唇瓣微张,泄出一声细碎的呜咽。
突然林傲雪的呼吸骤然粗重,冰蓝的瞳孔里燃起两簇幽深的火,她不再犹豫,舌尖撬开于紫月的齿关,卷住那条慌乱的小舌,纠缠、吮吸、翻搅,带着小米粥的微甜。
于紫月“呜——”地一声,泪水被吻得四溅,咸涩的味道在两人舌尖炸开。
她的指尖死死抠住林傲雪的衣襟,像五道小小的紫色藤蔓,缠住不肯放。
林傲雪的呼吸滚烫,喷洒在于紫月脸颊,像昆仑雪山下最烈的春风,吹得于紫月耳垂瞬间染成绯红。
她的舌尖扫过于紫月上颚,掠过齿列,带起一阵阵战栗的电流;最后勾住于紫月的舌根,狠狠一吸——
于紫月浑身一软,膝盖撞在床沿,差点从床上滑下去,紫发散乱地披在肩头,像一团被揉乱的紫藤。
她本能地想后退,却被林傲雪的右手扣得更紧,掌心贴着她的后脑,强迫她迎合。
林傲雪的吻越发深入,舌尖在于紫月口腔里肆意翻搅,卷走她所有的呜咽与泪水,换成更黏腻的津液。
她的鼻尖蹭过于紫月的鼻尖,额头相抵,汗湿的冰蓝发梢垂落,扫过于紫月的脸颊,痒得她眼泪又再次留下。
这吻里带着血,于紫月咬破了唇,铁锈味混着小米粥的甜,刺激得林傲雪的舌尖更用力地纠缠;这吻里还带着泪,于紫月的泪水顺着脸颊滑到两人唇角,被林傲雪的舌尖一并卷走,咸得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