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赵明翰两兄弟不甘心的原因。
当年他母亲赵婧仪的出走,或许也有他们的暗中推动。只可惜,这么多年后,杀回来一个靳穆然。
离开病房时,靳穆然擦身而过,认出来上次拦截宁笙的车,然后破窗的那个黑衣男人。
他们身高相当,气场截然不同。
靳穆然沉冷地盯着他几秒,那男人就先低下了头。
他是赵鼎丰从T国救回来的一条看家犬。奉命行事,不问对错,不分手段当然也不用看对象。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眼前这位将是他的下一任主人,他不得不服从。
“笙笙的脸是你弄伤的。”陈述句。
男人垂着眼睛,想起那天被碎玻璃划伤脸的宁笙,语气恭敬:“是。”
“一张脸或者一根手指,你自己选。”靳穆然语气很淡,眼神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周围的保镖不由得隐隐侧目。
“好。”
男人很干脆,从黑色工靴里摸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军刀,手起刀落在自己脸上深深划了一道。
从颧骨延伸到下颌线,半边脸顿时鲜血淋漓。
他疼得牙关咬紧,一声没吭,路过的护士看见这个情景吓得失声尖叫。
是条做事干净利落的狗,靳穆然收回视线,“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黑衣男人垂脸:“明白。
靳穆然回到海城已经下午了,想起宁笙给他发消息,去了那个叫池叙的发小家里,一时兴起打开了这个软件。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根烟,重新打开了屏幕。
上面有个小红点,可以将宁笙的定位精确到数米之内。他给司机报了个公寓地址,决定亲自去接人
宁笙不止为何眼皮在跳,他很容易对小动物的毛发过敏,所以去卫生间洗了手后才敢揉眼睛。
不知怎么的,结束那个的话题后,他总觉得和池叙之间气氛很尴尬。
再次经过那间上锁的房间,宁笙忍不住看了看。上次池叙说过,里面保存了一些艺术品,温度湿度都是严格控制的,他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藏品这么重要。
池叙站在他的几步之外,目光有些暗沉,“笙笙想看吗?房间里面的东西。如果想,我可以给你开锁。”
宁笙眼睛睁大,“真的吗?其实我上次就想看了,就是没好意思问。”
他记得池叙继父就是从事这方面工作,上次在艺术晚宴的藏品也是他们提供的,想来在这方面应该颇有建树。
池叙缓缓走到门边,似乎犹豫了片刻。宁笙心底划过一丝奇怪预感,他总觉得门后的东西或许并不是艺术品。
他抬头看池叙头顶的好感度【90%】,对比朋友来说,这个数值是高了一点。顾嘉言他们一直保持在85%左右。
池叙正要输密码,这时门铃声响起——叮咚!
宁笙被吓了一跳,接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哥哥。
“笙笙。”电话里传出靳穆然的声音,门外同时也响起了隐约的低沉男声,“开门,我在外面。”
宁笙没想到他哥竟然亲自来了,眼巴巴地看向池叙,咬了咬唇:“抱歉啊池叙,我哥哥来接我了,我要回家了,改天再看你的宝贝藏品行不行?”
池叙静静站在原地,手指还停留在密码锁上,“好,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过两天我就把它们打包送走。”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宁笙现在满脑子都是靳穆然在外面。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好像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除了……刚刚他们的谈话,但是他哥应该不会听见。
算算也有一整天没见他哥了,他们昨晚在床上亲热到凌晨才睡,早上还没醒又被按在被子里啃了很久。
然后他睡了个回笼觉,连靳穆然洗漱整齐出门都不知道,隐约听说是要去港城。
一开门就看见楼道里黑压压一群人。
靳穆然在一众高大的安保簇拥下,依然身量挺拔,鹤立鸡群。
一身深灰色西装,内搭一贯的黑色衬衣和同色系领带,明明是简单到极致的剪裁,却透着难以言喻的矜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