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为什么能接受?”池叙抬眼看宁笙,语气有些重:“我以为你喜欢女孩子的,为什么你能接受一个男人的示爱,他甚至算是你的兄长,不觉得很背德吗?”
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了M国,对于同性恋并不陌生,甚至他的同学中有不少同性伴侣。
他也是从那时候才知道。
原来两个男人是可以相爱的,也可以光明正大亲吻拥抱。
在国外的日子孤独而漫长。他在继父的安排下就读贵族学校,那些精致虚伪的白人哪怕表面再和善,内心也不会真正认同你,有的根本不屑于伪装。
所以他没有一刻不怀念和宁笙在的国内快乐时光。哪怕这些年他们因为距离和家庭变迁联系渐渐变少了。
他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宁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从前李乐回对他阴魂不散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写满了厌恶和抗拒。
甚至对方不需要触碰他,只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就足以恶心泛滥。
这样难道还不是直男吗?直的没边了吧?宁笙腹诽。
但他哥是个例外,大约是这么年日日夜夜的相处,他们早就像呼吸一样习惯对方。
背德……他好像也骂过靳穆然类似的话,他压根就不在意,反而理直气壮。
“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就先这样吧。”宁笙抿了抿唇,漂亮的脸庞闪过一丝迷茫,他其实还没有想到未来的事情。
在他的心里,爱情不如亲情来得可靠。
这一刻喜欢得死去活来,可能下一刻就相看两厌了。这也是他当初恐惧和靳穆然关系发生质变的原因之一。
池叙有些不太认同,但他忍了忍,皱着眉说道:“笙笙,感情不是儿戏,如果你不喜欢你哥,没有必要将自己搭进去。如果你是因为顾忌他,我、我可以帮你”
我们可以一起去M国……如果靳穆然可以,那……池叙止住心中疯狂跳动的念头。
宁笙觉得池叙在心里已经快把靳穆然脑补成人·贩·子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怅然的说道:“或许不用多久,我们就分手了呢?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你确定你们会分开?”池叙眉眼压了压,心口有仿佛被什么堵住,他觉得靳穆然不会让这一天发生,他恐怕早就对宁笙虎视眈眈了。
“所以笙笙,你喜欢靳穆然吗?”
宁笙咬唇,茫然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确定……”
话筒里传出宁笙清晰的声音,神色冷然的靳穆然垂眸,抬手把屏幕上点了退出。
这个软件的另一端装在宁笙的新手机上,除了监·听还兼具定位功能,比之前的项链更为安全隐秘。
当初考虑到宁笙可能会激烈反抗或者逃跑,为了有备无患,他让盛禾技术部签了保密协议的工作人员把软件装了进去。
后来宁笙接受了他,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理想答案。
为什么说是意料之中?
因为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结果。
前段时间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所以没怎么发挥过作用。
今天一早,他就去港城见了赵鼎丰的律师Mr。Choi。
港岛赫赫有名的遗产律师,负责过很多家族的继承事务。
顺道隔着玻璃看了看只剩一口气的老爷子。
半昏迷的状态,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每天的清醒时间很短。
仿佛他那天到海城强行和宁笙见的一面,真的是回光返照。
事到如今两爷孙也没什么好说的,太多恩怨隔在他们之间,偏偏血脉相连,哪怕断也没法断干脆。
老爷子哪怕在医院也谨慎得很,病房外面守着好几个保镖。
权力过渡之际最是混乱。
港城人人皆知赵家马上要变天,无数媒体狗仔守在医院外面,生怕拿不到第一手新闻。
当然,还要防着趁乱搞事的赵家人。赵鼎丰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发家后一直荫护宗族内的兄弟子侄,生前已经设立专用的信托金,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掌握整个鼎丰集团和区区一个月几百万的信托金哪个重要?恐怕傻子都会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