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的救世计划也好啊…让我安心地…]
[可惡的…神明。]
“起来,起来,你不能一直这么躺着——”
…是谁在拉我。
哦…是納西妲。
“起来!”
用手拉,用头顶,用肩靠,小小的幼神赤脚站在王的床上,用尽全身力气試图让梅因庫恩直起腰背。
“已经躺四天了,四天!你可不是有根須的植物,一动不动就能活,快起来!”
啪。
她刚勉強将猫撐起,下一秒梅因庫恩就又摔回枕头里,眼泪洒了一床单。
[没关系,納西妲。]
“咳…”
梅因庫恩张了下嘴,想安慰,但实在是没力气出声,就在心里念。
[前段时间太累了,我现在想多歇一会…而已。]
“起来呀,拜托!”
“……”
少年人不言不语,沉默如同死人,只是瞳孔涣散着注視神明的脸。
[别对我露出悲伤的表情,納西妲。]
[哪怕只有一个也好,哪怕只有一个也好……请因为我,请因为我,高兴吧。]
*
智慧的幼神,她来而又去,去而又来。
愚钝的幼神,你为何要对这本该成为敌人的僭主,按律当斩的侵略者施展慈悲?
去,去扼住他的喉咙,捅刺他的心脏,反正他无力的手臂,已做不出丝毫反抗。
“瓦那·斯玛菈那·萨普納!我带了你最喜欢的孩子来哦!精神些!”
而不是伙同你那同样愚钝的子民,試图将水喂进他的嘴里。
“荒谬,你竟求他曾经的敌手維系他的性命。”
赤膊的孩子捧着水碗,賽诺一言難尽地看向神明。
“这与让狼看守羊圈有什么区别?”
“敌手?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纳西妲不轻看任何一个人的智慧,哪怕对方是个孩子,就直接与之辩论:
“狮子咬死土狼的幼崽,大树与灌木的幼芽抢夺阳光,真正的敌手,爪与牙之间都塞满了彼此的鲜血,可那牙落在你身上,却成了粗暴的舔舐。”
“賽诺,请告诉我,除了虚惊与困惑外,这名声甚坏的僭主可曾为你的利益造成丝毫损伤?”
赛诺:“……”
不曾,反之,一度只被高层視为魔神容器的实验幸存者,在惨败的决斗后竟被视为高尚且勇敢的英雄,名声胜过妙论派的卡維。
他严肃起来,一手拿着水碗,一手要去掰梅因库恩的卡通面具。
“未曾沾染无辜者鲜血的伪王啊,我是赫曼努比斯在世间的残响,定将清算一切罪孽,称量一切善惡,而你,僭主。”
“我判定,你的性命依旧宝贵如金,有挽救的价值……哇!”
他郑重的手还没有完全触到少年人的面具,只是靠近,就看见容器里的水迅速变为漆黑,凝成似鱼非鱼的物体后腾越起飛,结结实实迎面甩了自己一个大尾巴!
“呸!这什么!?”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