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在那里,像被雨水打湿翅膀、濒临破碎的蝴蝶……我沉默了,我的理智和感性在掐架,一半让我别再招惹他,一半让我占有他。
洗掉了……什么洗掉了……那种手术……他疯了吗?!他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知不知道他会把命都丢了?
理智铮然断裂。什么伦理,什么家庭……都不重要,我想要他,只想要他……
我标记了他,看着他脱力昏睡在我怀里,脸上带着情热褪去后的疲惫,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像潮水般淹没了我,我想要的,必须是我的,谁碰一下都不行。
江让啊江让,你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身上的伤痕,腰侧那只巨大的蝴蝶纹身——现在,这只蝴蝶是我的了,直到他死去。
他说。他问我嫌不嫌弃他。嫌弃?怎么会。我吻着他突出的骨头,说出那句在心底盘桓已久的话:谁会嫌弃自己的妈妈呢?
他笑了,眼泪流了下来。
我也笑了。
乖孩子?也许吧。在他这里,我以为我是个坏孩子,一个只对他有独占欲和破坏欲的坏孩子,你的开心、快乐、幸福都必须和我紧紧相连,别人就连让你哭一次、笑一次都不可以。
而我不想让你再流泪了。
我抢过来了。光明正大地娶了他,父亲年纪大了,无力和我抗争,其实早就是了,我忤逆他与否,只不过是看我想不想而已。
我的决定还轮不到许司七置喙,反正,他向来争不过我。
我等了那么多年,从20岁等到29岁,也让你等了那么多年,终于没人有能力管着我了,我开心得想掉眼泪,就像我第一次做成什么事一样。
我可以保护你了,江让。
他怀孕了。
喜悦和恐惧同时攥紧了我。他的身体……我看着他越来越瘦,只有小腹微微隆起,手脚总是冰凉,夜里偷偷掉眼泪……我心疼,又有点卑劣的庆幸——庆幸他做了手术,彻底斩断了和父亲的联系,完完全全属于我了,而我亏欠他许多,唯有补偿。
他说怕对我没价值……傻瓜,对你的爱让我不得不去相信也许这世界上真有什么都不图的感情,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所在。
他紧紧抱着我,说,不许离开妈妈。
我才不会。
江让,我爱你,你不能离开我。
我从未否认过自私的本质,风暴不会平息,可江让是个傻子,他会来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