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下意识紧随着晃荡的银光往下,攥紧野果的手彻底顿住,锁身?上的‘弃’字在琥珀色泽的瞳仁里愈放愈大?。
随着眸光的震颤,她被撞倒在地,碎石碾过肩胛,犬牙一口咬在她脆弱的脖颈处。
坏东西得哄着他才行
某种不可置信的念头?与脖颈处尖锐的刺痛交缠在一起,将她的心神彻底搅乱。
栖棠凝着头?顶乱晃的枝叶,艰涩地喘息着,瞳裂的碧眼与木牌上书的‘冷凌弃’三字反复在眼前?回闪,最终定格在银锁上晃荡的‘弃’字。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将初遇后的种种穿连在一起——雪夜的弃婴,由狼群抚育的少年,荒野与捕猎的兽性,正是这?些构成了冷凌弃。
冷血的、凌厉的、被抛弃的,冷凌弃。
正像是那一柄无鞘剑,布满狼少年永不愈合的创口,只有毕露的锋芒,才能?在荒野的杀戮中存活下去。
——正如此刻快要穿透脖颈的尖牙。
仿佛钝刀嵌入肌肤,刺痛与深钝的压迫感将后颈撕裂,心脏因此刻的凶险不断撞击着胸腔,内里却无声地塌软一瞬。
人美心善的剑灵大人轻喘出声,利落地抬起手,从后侧钳住他的下颚,用上柔劲儿将他反压在地。
裙角的软布团成团塞进湿软的口腔,才濡湿了一小块,又?被他恶狠狠地截住了指节。
薄薄的一层皮瞬间被咬破,栖棠吃痛地抽气?出声,一把捏住他的鼻子,被咬住的左手不退反进,往更深处推。
喉咙猝然被堵得严严实实,他反射性地松开了齿关。
栖棠发?誓,宋居拔剑的速度都没有此刻她抽手的速度快。
灼烧般的胀痛似山火般蔓延,她下意识攥紧了手腕。
葱白的柔荑上布满了一圈咬痕,深浅不一,最深的一处已隐隐露出了白骨,小臂与后颈处留下了血肉模糊的牙印,肆流的血一路蜿蜒,将楝色的衣领透湿。
伤口处一跳一跳地抽痛着,触骨的指节似被落石倾轧,她忍着震痛撕下布条,将伤口潦草包裹。
眼眶里的热意愈来愈重,她咬紧牙,该死的冷凌弃,等?破了障,看?我怎么把你咬成骷髅。
仰起头?吞下眼眶里欲滚出的灼热,偏偏又?对上一双攻击性极强的碧眼,恶狠狠的,满是不屈的血性。
栖棠委屈地要死,被咬成这?样,还要瞪我,到底谁是坏人?
她倾过身,捏住他鼓起的腮帮子,用上点劲儿往外扯,负气?道:“坏东西。从小就坏,等?你长?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纵是听?不懂这?话,狼崽子也能?从脸颊的酸胀察觉出她在泄愤,低吼声被闷在喉咙深处,他竭力?挣扎着冲她呲牙。
那块脏污的狼皮在挣扎中下落,松松垮垮地卡在手肘处,露出他心口、后肩胛处密密麻麻的伤口,银锁的压痕、咬痕、划伤、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