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兰亭蹙眉,过了好一会才肯松口,道:“我查过,你生辰分明就是三月二十七,为何会说九月初九?”
楚元英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她生辰还真是九月初九,至于代兰亭查到的,大抵是原主的生辰。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代兰亭解释穿越这个事情,她当初也觉得是南柯一梦,难以置信,可又真实地发生了,只好想了想,认真道:“并未骗你,但你查到的,也并非虚假。”
她又幽幽道:“我乃赤月灵,此番附身于此人,是来寻我那负心之人,待我寻到他,定要将他剥皮抽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代兰亭捏了捏她的腰,道:“一派胡言。赤月灵以痴情闻名,断不可能说出这等话,你不会是赤月灵。”
楚元英撇撇嘴,居然是列出性情否定她,而不是从怪力乱神的不科学角度,她气鼓鼓反驳道:“人是会变的,更何况修炼成仙的灵蛇?我如今悔不当初,就不该为了一介凡人,甘愿舍弃仙位,最后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她越说越愤懑,竟真生出几分身临其境的怨怼,仿佛真是赤月灵一般。
代兰亭沉默道:“明日让白寄云来一趟吧。”
楚元英不明所以,道:“为什么?”
“切莫忌讳行医。”代兰亭又叮嘱了一句,“话本子也少看些。”
楚元英:……
之前在常悦山庄时,她就被代兰亭盯着喝了些苦不拉几的安神汤,她十分警惕,非让代兰亭先喝一口,确认无碍后才不情不愿地饮下。
为此,她还跟代兰亭闹了几天脾气。
有病她自己就会喝,可好端端的,为何要喝药?
是药三分毒!
“我说的都是真的!”楚元英猛然翻了个身,面朝他不服气地嚷嚷:“我们仙界超乎你的想象,奇妙非凡,那里没有王朝,没有君主,人人平等,还有许多许多你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宝!”
“好好好,我信你。”代兰亭打算明日去翻翻她买的话本子,全给她烧了。
楚元英:……
敷衍她?这是在敷衍她吧?
现在都开始敷衍她了?!
她往下缩了缩,舔了舔牙齿,扯开代兰亭的衣领,一口就咬了下去,没咬脖子,咬的锁骨,还硌了一下牙。
她才不会留显眼的痕迹让代兰亭在外边嘚瑟呢!
代兰亭倒不觉得疼,只觉得软乎乎的头发蹭下巴痒痒的,佯装伤感,叹道:“中毒了,我命休矣。”
“……”楚元英松了口,擦了擦嘴,又将身子转了回去,嫌弃道:“幼稚。”
代兰亭闷闷笑了两声,手上又紧了紧,将人箍在怀里。
他眼前是黑蒙蒙的,楚元英的呼吸喷洒在他胸膛上,奇怪的是,他本纷乱的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没有人的热情是如同无尽火一般长存不灭的,他如今就像被困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之中,纵使横冲直撞,始终寻不到出路。
他累了,眼皮又重又沉,想闭上眼睛,但又不想睡,目光直直盯着前方,黑暗以及心中的恐慌不断放大犹如潮水蔓延,将他彻底吞没。
方才一瞬间,他竟生出与他爹如出一辙的念头。
他想让楚元英生下一个他的孩子。
这样楚元英会不会为了这个孩子向他妥协?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便浑身冰凉,连手上都不自觉加了些力。
楚元英腰上一痛,蹙眉道:“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