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山麓,营地灯火稀疏。
裴瓒策马回营,远远看到主帐燃着的暖黄烛光。
只要看到这一盏灯,他便知林蓉未睡,仍在帐中等待。
裴瓒下马入帐,擦身的热水早已备好。
他褪去溅血的甲胄,解开腰带,脱下武袍。
裴瓒赤着肌理明晰、线条优雅的胸膛,一双深墨冷目扫视榻边的林蓉,召她上前服侍沐浴。
所谓侍奉,其实也只是帮裴瓒递巾栉澡豆,旁的不必林蓉上手。
裴瓒浸水闭目养神,任由林蓉搬来小凳,坐在浴桶旁边发呆。
裴瓒为了更近北地一步,率军攻打沙州,接连几日御敌,不敢有半分懈怠。
前线军情紧急,裴瓒夙夜在公,率军围城,统共算起来,也只睡了两个时辰。
许是回到后方营地,裴瓒安心许多,竟在水中睡去。
“林蓉,澡豆。”待裴瓒睁眼,和林蓉讨要澡豆。
一偏头,竟看到女孩双手交叠,枕在下颌,睡得正香。
林蓉的浓睫微翘,脸颊绯红,眉头蹙起,好似有无尽的忧愁,一张樱唇微微鼓动,不知在嘟囔什么。细听一番,好似还有几句咬牙切齿的“裴瓒”。
裴瓒垂眸,静静看了许久,默默蜷指,收回讨要澡豆的手。
裴瓒沐浴更衣,又取一条蟾绿发带束好半湿的乌黑长发。
随后,他谨慎躬身,一手揽住林蓉腿弯,一手扶着她的肩头,将少女稳稳搂进怀中,送回榻上。
没等裴瓒松开那只托着少女脑袋的手,林蓉已从睡梦中醒转,她睁眼,猝不及防看到一张肤白唇红的美人脸,还有些没醒过神。
等林蓉意识到,她正缩在裴瓒的怀中,不禁肩背僵硬,下意识往后瑟缩,“大都督……”
许是林蓉的抗拒之意太过明显,竟让裴瓒的神色变得阴沉。
放下林蓉后,裴瓒抚动她的耳廓,边用泛凉的拇指揉弄少女灵巧的耳骨,边威慑力十足地询问:“方才梦到了什么?”
林蓉悚然一惊,心中百转千回……自然是没做什么好梦,但她睡相还成,应该也没有说梦话泄露一二?
“林蓉,说话。”
林蓉想到裴瓒平日床笫间的恶癖,不敢怠慢,以免被他罚上一整夜。
林蓉想了许久,还是鼓足勇气,问他:“若有那么一日,大都督玩腻了、厌了我……能否放我离开?”
林蓉知道此事绝无可能,但她还是想讨一句裴瓒口头的承诺,即便是哄哄她也好。
如此就能成为林蓉活下去的希望,诱她再忍一忍,再熬一熬,直至那天到来。
可裴瓒一贯性恶,他没有及时回答林蓉,只轻扯嘴角,笑意冰冷:“为何一心想离开?在裴府吃不好、住不好么?还是你厌我、畏我至深,不愿与我朝夕相处?”
裴瓒不按常理出牌,倒让林蓉有一瞬发懵。
但她性子虽实诚,却并不愚钝,只要她敢认下裴瓒这些话,等待她的定是一夜不停的云雨惩罚。
林蓉低下长睫,笨拙地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没有……”
裴瓒知她说不出什么话,可他被林蓉的逃心激怒,那些怜意也烟消云散。
裴瓒面无表情地伸手解衣,又用虎口强硬扣着林蓉伶仃的手腕,将娇小的少女拥进怀中。
林蓉蜷缩四肢,不敢抵抗。
但她知道,她逃不开,侍奉枕席,本就是侍妾的本分。
林蓉哄自己放松,默许裴瓒修长白皙的指骨,在她的雪肤上游走,一点点摆布她的心绪。
等林蓉的衣裙一件件落下,皱皱巴巴堆叠在赤条条的膝骨。
林蓉还没做足准备,便被裴瓒覆到身下。
裴瓒持刃临阵,哄林蓉:“抱紧一些……”
如此抵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