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折枝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昨日那样紧急又混乱的局面,我不过是为了叫四皇子打消对我的心思,才把能想到的都扯上了,你怎么还信以为真了?”
“我能真对你有什么旁的想法吗?你想什么呢?”
许折枝这下终于听懂了,顿时瞠目结舌。
假的?那些言之凿凿的话都是假的?印在他嘴唇上的吻也是假的吗?这些天似有若无的刻意接触也是假的吗?
那他昨夜的辗转反侧算什么?今早见了她的心虚算什么?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绮思又算什么?
许折枝气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道:“你玩我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这样随意逗弄?说得信誓旦旦像真的一般,到头来告诉我是假的?”
“你还、你还亲了我!你把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只是为了给别人看,何苦要做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昨日不告诉我?为什么一晚上都没有告诉我,让我自己回去胡思乱想?玩弄我很有意思吗?”
风潇满意地看着他,笑而不语。
许折枝一通质问后,终于意识到,风潇已许久没有开过口了。
她面上有不合时宜的笑。
“你笑什么?”许折枝只觉自己被当成个笑话,怒意更甚,“有什么好笑的?你以为这样很有意思——”
“许折枝,”风潇不急不忙地问,“你怎么生气了?”
“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你不应该大松一口气吗?你不是很不希望同我扯上关系、对不起你那旧主子的在天之灵吗?”
“你的第一反应怎么不是庆幸?你怎么反倒生气了?你不应该最希望我说的都是假的吗?怎么又不乐意了?”
许折枝僵在原地。
风潇显而易见的嘲讽还是小事,叫他打心眼里感到害怕的是,他细细搜寻方才的情绪,竟真的找不出多少庆幸和高兴来。
不是的,不是她说的那样,他只是不喜欢被骗,只是一时气急!
许折枝急忙开口:“我不是!我没有不乐意,我只是——”
“嘘,”风潇堵住了他的嘴,只用一根手指,“你怎么总是不喜欢说实话?”
方才许折枝把整个手掌都覆上来捂她的嘴,却只是个悬在空中的虚动作,压根没有碰到她分毫。
风潇此时虽只伸了一根手指,却实打实地贴在他嘴唇上。
温度不容忽视地传了过去,连带着指腹的触感,叫许折枝浑身一激灵。
“我要看看,你究竟说了多少谎话。”她轻声道。
说罢不等许折枝回应,便猛地欺身向前,把停在他嘴唇上的手指移开,而后毫不商量地吻了上去。
因这次是从天而降,便不需再拉他低头,许折枝来不及反应,呼吸瞬间被迫交缠。
不同于上次的蜻蜓点水,她不容置疑地撬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
许折枝瞪大了眼,慌忙要后退,后脑却被她的手掌紧紧按住,无处可逃。
正待用力挣脱,便听风潇低声道:“别乱动,别出声,这里没有隔音。”
仍在唇齿相依,因此话音模糊不清。
许折枝闻言更是惊愕——二楼包厢的墙壁都用了特殊的材料,声音只要不大得过分,外面和隔壁都是听不见的。
却不曾想,这间看起来最私密的小屋子,竟是没有隔音的吗?
稍一犹豫,呼吸便被彻底剥夺,推拒被她以更强势的力道镇压下去。
外头人来人往,里头仅有这样逼仄的一方空间,风潇无声地在他唇齿间予取予求,竟生出一丝隐秘而刺激的快感。
她自上而下地向他逼近。
右腿本就立在许折枝的两个膝盖之间,如今乘其不备,又进一步蚕食领域。
许折枝头脑昏沉,无意识地任由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