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苒闭上哭红了的眼,窝在季尘禹怀里,脑袋轻蹭他的下巴,小声祈求:“你轻点好不好?”
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季尘禹的变化,害怕得浑身发抖,女子清白名节比什么都重要,一旦同意,此后必要受尽世人指点。
季尘禹搂得她很紧,似有一种将人保护的架势,茉苒脑袋晕乎,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无所谓了,反正她什么都没有,只是睡一觉而已。
季尘禹有钱有权,他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睡一觉就能得到。
况且——
她不讨厌季尘禹。
“茉茉。”季尘禹亲吻茉苒瑕白的额头,似乎怎么都不满足,一路吻到她眼尾、嘴角、脖子,再往下,便是一片柔软。
手腕的绳索解了,她被迫趴在汤池光滑的石头上,眼神朦胧间只能看到高柱上的烛火忽远忽近,忽大忽小,锢住她腰间的手,片刻不得歇息。
她又坐在石头上,直面季尘禹的脑袋,他灵活的舌尖百转千绕,茉苒几次失了声,又哭又挠,葱白指尖一碰到季尘禹的发丝,他就像疯了一样往里钻。
茉苒便改成了又踹又踢,却被季尘禹嚣张地握住脚腕,坏笑着在她腕边狠咬了一口,整齐的牙印嵌了一抹红,与先前池底溢出而没被男人发现的红如出一辙。
他得了趣,更加得发力发狠,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茉苒。。。
夜半时分,季尘禹才抱着晕睡过去的人到卧房,替她擦干青丝,穿上自己的里衣,不知餍足地抱着人沉沉睡去。
茉苒是被渴醒的。
喉咙像撕裂一般,摸着嗓子咳了两声,睁开眼兀地看见季尘禹的脸,立马清醒了,也知道嗓子的干痛从何而来。
季尘禹睡得很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茉苒叫了他两声都没醒,她便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起身,穿好衣服,做贼似的跑了。
回到院子,方娘子与桃笙睡得安稳,茉苒出去是什么样,回来便是什么样。
茉苒摸黑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接连喝了五六杯才算解了渴。
又悄摸回到床上,盖好被子才得空回想刚刚经历的那场大战,如做梦一样不真实,可身上的酸痛又告诉她不是做梦,她真真切切与季尘禹睡了。
当初方娘子百般告诫她不要爬上季尘禹的床,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就在刚才,她还和季尘禹难分难舍。
身子的酸胀使得她一夜难眠。
翌日三竿,茉苒才醒来,方娘子早已离去,房里只桃笙抱着孩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一本书册,嘴里念念有声。
“桃笙。”茉苒喊她一声,出声却是沙哑异常。
“你喉咙怎么了?”桃笙赶忙上前,“脸也很红,是不是发热了。”
说着她便伸手去贴茉苒的额头,茉苒反手握着她,“我没事,可能是屋子里的炭火太足了,有些热气罢了。”
桃笙一点都没怀疑,转头唠起了嗑,“昨日啊,你非嚷嚷着要去找主子说留守几日的事,今儿一早你还没醒,我刚好看到主子,便把这事和他说了,他应下了。”
桃笙并不知晓她昨夜去找过季尘禹了,茉苒心一提,“在哪碰到他的?”
“就在我们院门口,”桃笙心有余悸,“我进府这么久,只见过主子两次面,清早一出门便看到他在门口,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桃笙拍着胸脯,接着道,“不过他可能只是路过,我刚同他说了此事,那个江大福匆匆过来,没多久主子就穿上官服出府去了。”
季尘禹这一走,直到茉苒离府都未曾归家。
上京东西两市,其中东市以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等名人雅士之物为主,来此处的多是京中贵人。
而西市花样更多,所卖之物各色各样,西域的香料,北方的鹿皮,等等,所需之物都能在西市找到。
东西两市,百行千业,茉苒寻了数日,却未见一所女科之处,寻常医馆倒是有不少。
可见这女科馆即便是在上京,也不可露于世俗之中。
纵然有季尘禹护着,茉苒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女科馆开在坊市之中。
她站在西市最偏僻的巷尾中,望着眼前的荒凉潦草之地,道:“看来还是只能在私下开医馆了。”
桃笙反而觉得如此甚好,茉苒不避讳女病,可世人总有随大流的看法,众目睽睽之下开女科馆,不出半日便会惹人非议。
“无事,”桃笙早已有对策,“我多出去转转,暗地里下打听打听有哪家娘子病了,把人引到我们这来,只要人一多,以后娘子们私下相传,慢慢的自会有人来此处找我们。”
所谓隐藏在东西两市中的黑市,便也是如此操作。
茉苒一笑,“你还懂这些。”
桃笙感慨一声,坦然道:“勾栏院的娘子们赚取到足够的赎金后,总要给自己找条出路,她们往往会在离院之际,找一处住所,告知前来的官爷们,而索取银钱又比院里的少上许多,这一去二来的,就会有许多人光顾那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