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环为了碰到他,同样订了一间十层雅间。
裴观忍不住笑:“按京城官员的俸禄,订十层的一间雅间,似乎也是不易。”
宋佩环看他:“可别怀疑我是贪了克扣了什么不该我得的钱财。这都是我祖上的东西,祖祖辈辈积攒的银钱,订这间雅间还是很富裕的。”
大周有律,世家子弟可不参加科考而赋官职。
但大儒所开设的学堂,要有拜贴才能入内。
久而久之,世家子弟深受大儒所教,登上朝堂,在朝为官,官场之上,再无白丁。
世家的权利也达到了鼎盛。
先帝为权衡此弊,提拔江湖门派的子弟,他们有掌门所教,个个身怀绝技,比一般普通白丁更快能制衡世家,到如今圣人,已近一百年,逐渐形成制衡。
几人走上十层雅间,到了对面的包房。
裴观倚在窗边,俯瞰着整座京城,祈愿站在他身旁,目光所及之处并非是整座京城的光景,而是这座酒楼的结构。
在古代,没有钢筋水泥,是如何建造这样十层高楼的?木块与木块相契合,似积木一般的木榫结构。
好神奇,在她的故乡便有这种奇塔,是世界三大奇塔之一。十几年前还可以登上去,但现在为了保护古塔,已经无法登上去了。
没想到,她能在另外一个时空,登上古楼。
“看看想吃点什么?”
宋佩环道:“想吃什么点什么,不必与我客气。”
裴观笑了声:“宋大人如此大方?”
“你们从栖山千里迢迢赶来,少不了一顿。”
八宝鸭,卢湖鱼,奇珍异宝羹,八面玲珑鸡,麻辣兔头,水煮肥牛肉,玉米枸杞丸子汤,糖醋鳜鱼,澄湖大闸蟹,满满堆了一大桌。
裴观拍了拍宋佩环的肩,“仗义!”
“……”
宋佩环问:“要再来一些酒么?”
裴观看向一旁的薛从澜,“不了。”
“我们栖山派的规矩,是不能喝酒。”
说完,他又朝着一旁的祈愿看去。
祈愿抿了下唇,想起那日她夸下的海口,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就原主这酒量,她还是不作了。
“不了。”
她乖巧地笑了声,然后抿唇。
裴观一如既往的扫食餐桌,连宋佩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说:“裴兄,你慢些吃,没人与你抢。”
裴观说:“饭要大口大口吃,才快哉。”
穆舒瑶皱了皱眉头,继续细嚼慢咽。
等吃的差不多,宋佩环才起身,悠悠地往对面的厢房去。
郑庭从包厢之中出来,瞧见了宋佩环,又看见薛从澜等人。
“当真是巧,宋大人也在此处,还有薛公子……”
宋佩环说:“圣上命我请江湖门派来查案,我想到名门栖山,便将他们唤来了。怎么?郑大人也认得他们?”
宋佩环故意问道。
郑庭简而言之,并未将柳家的事尽数告知。
“我想查户部的账本。”
宋佩环直言,郑庭也未拒绝,只说::“你拿上大理寺的文书,盖章画押后,来户部与我取账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