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回头,也不想和他说话。
但却开始担心,自己这个发色都掉得差不多了,会不会很丑?
早知道那天徐静找她去补色,她就去了!
葛思宁悔恨无极,整个人往旁边缩,恨不得把自己叠起来,收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
江译白一直没主动开口,看到她的小动作后,很贴心地说:“冷吗?我把空调调高一点。”
葛思宁想说不是,但是又觉得自己开口就输了,只好任由他调高温度,还伸手过来把出风口往上拨。
到了家,葛思宁径直下了车,也不说谢谢,推开门就往里走。
江译白跟在后面,替她把门关上。
王远意出来迎,一口一个辛苦小江了。
葛天舒也下班了,正坐在沙发上,边等饭吃边回邮件。看到葛思宁经过,她轻轻拍了下葛思宁的腰,让她赶快上去换身衣服下来。
江译白紧随其后,葛天舒一看见他便扬起热情的笑容,招呼他过来坐。
父母左右夹击,他们没了独处的空间,就更没机会对话了。
这样也好,葛思宁听见自己心里松了口气。
但同时,也叹了口气。
她关上房门,放下包换衣服。
打开衣柜,挑了半天,拿出一件豹纹小吊带。
楼下,葛天舒在和江译白聊天。
她算是比较八卦的家长,对江译白这种能力出众的上进青年更是好奇,毫不见外地问了江译白很多近况。
两个人一来一回的问答模式被王远意听见,直呼:“译白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别跟应聘似的问东问西了。”
葛天舒撇嘴,“我关心一下他怎么了?小江你别听你王叔叔说,你再跟我讲讲,你这半年在悉尼怎么样,升职加薪了吗?你在那边是公司给你租房子还是给房补?”
江译白对待长辈一向有耐心,面对葛天舒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他一一作答。
但说着说着,余光就瞄到从楼上下来的葛思宁。
江译白的声音停顿了一秒。
葛天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骂了句“要死”。
“有那么热吗?葛思宁?”
葛思宁上面穿了件贴身的豹纹吊带,下半身套一条剪裁精致的运动短裤,修长的四肢和紧实的小腹全露了出来。
她像一阵风一样刮到冰箱前,拿出一听可乐打开往嘴里灌,并顺势在饭厅坐下了。
“有啊。空调又吹不到这里。”
葛思宁单手托着下巴,双腿交叠,吊儿郎当地挂在椅子上。
葛天舒没眼看,拍拍江译白的肩膀:“行我们不理她。你继续说你的。我听说现在澳洲的引进人才待遇还算不错,你有没有考虑过,过两年……”
江译白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接上葛天舒的话题。
葛思宁翘着二郎腿,一口一口地抿着可乐。
碳酸饮料在舌面淌过,无数气泡滚过她的神经。
冰冷的液体滑进喉咙里,却带起身体一阵难言的热。
她表面上在玩手机,实则竖着耳朵在偷听他们说话。
可惜饭厅和客厅有一定距离,能得到的信息寥寥。
王远意端上最后一道菜,看到葛思宁的着装,也是皱眉。
他哎呀一声,还没来得及说教就被葛思宁打断:“我平时在家不也是这么穿吗?”
“这哪能一样?今天不是译白哥哥也在吗……”
葛思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察觉到葛天舒和江译白缓步走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