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安仁心道一声得逞,便在他正要溜走之际。
便听到胡翊的后半句,慢悠悠的又说出了口:
“蔡侍郎也去办事吧,本駙马今日要求的事,唯有尚书可以拍板。
不急,等单尚书何时不忙了,回来帮我把这事儿办了就好,本駙马就在此地等著。”
说罢,他端起茶汤,吹了吹,慢悠悠地岷了一口,忍不住讚嘆道:
“入口有劲,快速回甘,唇齿留香,好茶,好茶。”
单安仁心道一声倒霉了,今日这駙马爷一来此地,脸皮如此之厚,看来单纯的躲是躲不过了。
但藉口已经说出来了,他便只得先告辞。
不一会儿工夫,这位大明的工部尚书在外面转悠了一阵,又一次跑回工部大堂,擦著额头上的虚汗,开口说道:
“附马爷,下官已经將急事压下了,怎敢劳烦您的时间,究竟要下官配合您办何事,请您细细说来。”
胡翊嘿嘿一笑。
你这只老狐狸就算再猾,也得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今日不也得乖乖地回来接待我吗?
你以为你就能躲开了?
他还忙著呢,於是开门见山说道:
“老单,关起门来说亮话,我也不与你假客套。
你也知道我那东宫造物局,目前还只是个空壳,我已请了陛下的御笔制匾,即將掛牌开业,如今却连一个造物的工匠都没有,你说说这事儿我不得来求求你吗?”
单安仁赶紧告罪道:
“駙马爷过来找我老单,哪儿能用得上这个求字,言重了,实在是言重了。”
单安仁一边表现著自己的卑微,一边却不愿接这个烫手山芋。
但他也知道,在这位駙马爷的面前,更加不能装傻充愣。
如今单是帝都南京这一处,要修建的东西都多的要命,工部的匠人本来也不够用。
再被胡駙马要去一些,耽误了工期进度,他可怎么跟陛下交待?
先不说陛下了,汪相、胡相也是要过问的尤其是胡惟庸,一上任便开始搞务实之法,缩短流程、提升效率,问底下的各衙门直接要绩效这么一搞下来,六部做事的进度都加快了许多,干不好事儿就得要担责。
胡駙马跑过来,一开口,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便问自己要人。
先管要多少人,这事儿他既然躲不过,也万不能答应。
想到此处,单安仁便推脱道:
“駙马爷,您也知晓,工部的匠户都是有数的,六部之间的人员调动,都需记录在册,此事也需符合朝廷律法,也不知陛下与胡相知晓了么?”
他也算把话递过去了,陛下同意了吗?
实在不行你叔父只要答应,我也能把工匠调拨给你。
朱元璋虽然支持这事儿,但最近父子间一直在闹腾,胡翊没提这些事,估计提了也懒得管。
叔父胡惟庸嘛,也没跟他说,为的是避嫌。
胡翊就开口道:
“此事明明你工部尚书也能做主,老单,这事儿不难吧。”
胡翊明说道:
“你的住坐匠我一个不要,只需选取一批技艺不差的轮班匠给我,就这么简单。”
“啊?就这么简单吗?”
单安仁先是一愣,隨即狂喜。
他原本以为駙马爷要问他要的是住坐匠,那当然不能开这个口子。
结果却是轮班匠,那就没问题了。
所谓轮班匠和住坐匠,便可以当做是临时工和正式工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