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转身要走,手腕忽然被猛地扣住。
容微月怔住,傅蔺征抬起眼,灼热视线看着她,声音极低:“今晚和殷绿吃饭开心么?”
下午她和他说的是今晚和殷绿吃饭。
她心跳莫名乱了一拍。
突然之间,她不想让他知道严怀的存在。
她红唇翕动,沉默几秒轻声开口:“嗯……怎么了?”
傅蔺征看着她心虚的眼神,眼底渐渐冷下。
所有情绪翻滚而上最后被竭力强压住,他垂下眼,轻笑了声。
他慢慢松开手,低哑嗓音落下:“没什么,湖安找她,说问点事情。”
“啊,好,那我去和殷绿说一声……”
容微月走回房间,他拿起酒瓶,仰头灌下,末了一滴未剩,瓶子被扣到桌上。
他眉眼垂落,神色沉冷。
另一头,容微月关上卧室门,心思缭绕。
她心底莫名惴惴,总觉得傅蔺征好奇怪,好像是生气,又好像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出了问题……
她刚才没说实话,是因为她觉得严怀和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她已经拒绝了,这个人她以后也不会再见,莫名的她不想让傅蔺征知道,总感觉他会不开心。
她不知道自己和傅蔺征未来如何,但是她奢望现在和他同住的时光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哪怕这只是个随时都会醒来的梦,她也想沉溺其中。
容微月懵懵然趴在桌上,脑中一团乱麻-
一个晚上,容微月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
翌日周天,是澜高的六十周年校庆。
早晨是校庆开幕式和文艺表演,下午是校友专题展和自由参观校园。
早上殷绿还在学校开会,所以容微月下午再和她一起去。
午后她换好衣服,一身奶油白针织衫搭配直筒长裙,外头披着新买的烟雾蓝长款大衣,腰肢被勾勒得纤细,裙摆在风中轻轻晃动,别在耳后的黑茶色长发露出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整个人如老电影里走出来般,温柔干净。
她走出卧室,看到傅蔺征坐在客厅沙发,正打着电话。
“那个小姑娘人不错,你要不先见见?”母亲霓映枝温柔的声音透过免提传来,“清大的法学博士,长得也好看,性格也很温柔端庄,和你挺般配的。”
容微月脚步一顿。
“我不见。”傅蔺征嗓音沉哑,透着不耐,“你们能不能别安排了。”
那头父亲傅司盛沉稳的嗓音响起:“阿征,你做事情从小就有规划,爸妈不替你做决定,但是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耽误着?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还是男孩子?”
傅蔺征:“……”
他冷声烦躁开口:“我喜欢女的,还有你们给我安排的我都不会见,几年了有完没完?我结不结婚我说了算。”
他将手机扔到一旁,靠着沙发,长睫垂下。
客厅沉寂,只有呼呼在他脚边窝着。
容微月闻声垂下眼,眸光微黯。
傅蔺征家庭对他另外一半的要求,肯定也很高吧,他们估计也很着急……
她敛了敛神,走出去,呼呼看到她跑了过来,她看向沙发上的男人,想到他之前说的,还是鼓起勇气问:
“傅蔺征,我准备去澜高了,你一起去吗?”
今早傅蔺征待在房间里都没出来,中午的时候他叫来了几道私房小厨的饭菜,给她发信息让她吃了,他自己却没出来吃饭。
傅蔺征眼下乌青淡淡,抬眼看她,声线被烟酒泡过,沉哑淡漠:“你先去吧。”
容微月怔了怔,低头:“好……”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被催婚,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