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首辅!下臣知错了,下臣知错了!还请首辅看在往日下臣的忠心上……”
“这满朝文武谁不忠心于大王,你的忠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党派之争,由来已久,向……
巨言被这一句话问的冷汗直流,狼狈极了。
妫央就想到了刚刚的大王,面对弹劾折子,大王的反应十分平静,那句瞒得住大王瞒不住首辅的话,更是让妫央想起来就心慌意乱。
大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满于他权势太盛,还是不满于手底下的人做事不够得力?
妫央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清大王了,以前大王的心思他还能猜中几分,如今真是君心难测。
“行了,别跪在这儿号丧了,摸摸自己的脑袋,这不是还没搬家吗?”妫央越想越心烦,听着巨言那憨厚的声音,就更烦了,他伸脚一踹,将巨言踹到了一旁。
巨言不光没有觉得这一踹是羞辱,反倒更高兴了,他当然不是受虐狂,他是觉得首辅既然理他了,就说明这事儿有转圜的余地。
巨言也不敢起身,就跪在妫央跟前,等妫央说话。
妫央伸手捏了捏眉心,冷声道:“若是什么事,求一求跪一跪就能解决,那我真想现在就跪到大王面前去,跪上三天三夜。”
“首辅向来得大王恩宠,此次大王查贪官污吏,并未往首辅府上派遣宫中女官,可见大王对首辅信任有加,首辅何必如此自嘲?”
巨言心想要是大王这样信重他,他尾巴能翘天上去,每日都得拿红布铺地,才肯落足,天天都得让人抬着他走。
不管是谁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巨言一想到那场景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权力!这就是权力的魅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心动?
“你若真是到了我这一步,今日你上位,明日你就死,死无全尸!”妫央多少有点儿明白闻桃此前是什么处境了,怪不得闻桃连她爹都放弃了,劝她爹辞官。
妫央现在都想将门客们全都散出去,最好身边一个都别留,省的这群蠢货扯他后腿。
但是不行,他还得让这些人给他干活儿,不然首辅的工作量真的能让他直接累死。
“我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看大王究竟是如何想的,你也不用如此惶恐,哪怕你和伯友真的被查出来,也不过是将那窟窿堵上,罚俸或降职罢了,远不至于将命也丢了。”
妫央无意给大王添堵,他也不想为了手底下这些人做让大王不高兴的事,所以他递上了自己查出来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作者里全都是和闻桃有关的人?当然是因为,妫央只盯着这些人。
自打他回了景昌,再做了太宰,这些闻桃曾经的手下,一个个心都野着呢,明里暗里不知道给他添了多少堵。
妫央知道这些人的动作都是自发,并不是闻桃在背后指使,所以他此举并不是针对闻桃,纯粹是给自己出口气。
沈知微却有些不太理解妫央的行为。
“烟霞,你来看看。”
沈知微将这段时间忙的够呛的女官叫到跟前,指了指案上的奏折。
烟霞躬身拿起,奏折刚到手里,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不是她喜欢上了咯噔文学,是这封奏折出现的时机实在太不巧了。
妫央在奏折的封面上就直接写了是弹劾贪污官吏,而此次查贪官一事,全数由烟霞负责。
烟霞前脚刚查完,后脚就有新的证据出现,这不明摆着是说她能力不足吗?
“请大王恕罪,烟霞有负大王嘱托。”
烟霞都没拆开看,先告罪了。
沈知微摆了摆手,并不在意,“抓大放小,本来就是予吩咐你的,那些小事儿你没查出来,并不是罪过,予让你看是想让你猜一猜,首辅是何意?”
烟霞见大王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松了口气,这才翻开奏折看里面的内容。
看了几行字之后,她就开始皱眉了,不大一会儿眉头锁死,一脸的为难。
“随便说,今日之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