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还能有谁?”周局把手边的钢笔帽合上:“啊什么啊,真当你俩那点事我们大家都不知道?都给你留着面子呢,不许去。”
李珩急了:“为什么不行,他经纪人说找不到他!”
“失踪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
“……没有。”
“没有你急什么呢?再说了,他什么身份地位你自己心里没数?他要真失踪了也轮不到你帮忙找,多的是人跟在他身后找他。”
“他是发完声明不见的,您不觉得这有点可疑吗?”李珩语气少见的急促,几乎快跟领导顶撞起来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放弃事业的,这太反常了。”
“我问你他是在哪儿失踪的?”
“北京。”
“那你是北京的警察吗?”
李珩被顶的一哽:“不是。”
“你所属辖区都不在北京,你跟着着急上了?”周局拍案怒道:“再说年轻人谁工作没点不顺心的,那青少年跟父母吵架一气之下还离家出走手机关机一整天呢,失联了不到十来个小时就要报案,他是明星他高贵?”
李珩被这老头气的简直没办法,邪火直冲天灵盖,但又没办法真拍着桌子骂领导,气的他心脏直疼,捂着胸口扶了一下桌子,艰难道:“您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你什么了?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哎哎哎,你别给我碰瓷啊,我一个老年人还没捂着胸口往下倒呢——李珩!”
走廊里众人纷纷探出脑袋,好奇的朝局长办公室张望。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边“哗啦”一声打开,有人进来从身后把李珩肩膀一按,很可靠的从后托举住了他。
李珩愕然回头:“师父?”
任平生背着手应了声,回身顺手把门关了。
周局脸色稍缓:“你怎么来了?”
任平生一手握着李珩的肩膀,一手拍着周局搁在桌子上的手,和颜悦色的两边安抚。
“老周,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不就想去个北京吗,耽误不了几天,你给批个假,等他把北京那边的事情了了,回来也能安心工作不是?”
“不是,平生——你自己看看,看看他现在有没有个当队长的样?”周局指着李珩就骂。
“我怎么没有了,我哪项工作没完成?哪次抓人不是我在最前?”李珩连委屈带怒火,稍微往任平生身后躲了一点,继续朝领导嚷嚷:“您以前还说过我是好警察呢,我工作风格一直没有变过,您怎么就变卦了?”
“你还顶嘴!!”周局咆哮出声:“任平生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收拾一顿这小兔崽子不可!”
“哎呦你们两个——”任平生哭笑不得,抓着老周强行把他摁回椅子上:“两个人年龄加起来有七十岁了,怎么还跟刚毕业的时候一样?”
“这样老周,我带他去,好吧?”任平生耐心道。
“我这两天得去北京出个公差,正好缺个帮手,你跟我一起,但是得听我指挥,不能乱跑,本职工作忙完了,才能去办你自己的事,听明白没有?”
李珩热泪盈眶:“师父,你……你怎么这么好。”
“姓任的,你就惯着他吧!”周局怒不可遏。
“你俩都从我办公室里出去!”
“那你记得批假条!”任平生带着李珩走出房门,朗声提醒他道。
李珩跟着任平生回家收拾东西,准备赶晚上的飞机,他一边把换洗衣服往行李箱里塞,一边好奇的问:“师父,你这次去北京到底什么任务啊?”
“咱们行程忙不忙,我有多少自由时间?”
任平生无奈的笑了笑:“一点都不忙。”
“忙都是我唬你周局的说辞,我就过去开个会,用不着你陪我,到了那边,基本时间都是你的,你自由安排,但是过去第一天,你得陪我到周边一个郊县走一趟。”
“我刚毕业的时候在那儿实习过,好多年没见老乡们了,我跟当年的老村长交情不错,无论如何得过去看一眼。”
李珩答应的很干脆:“行。”
其实周局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也一定程度上给李珩吃了颗定心丸。
梁薄舟那人精神状态一向不好,行事也偏激,要是真跟魏佳然说的一样,他从几个月前就彻底不跟温成铄说话了,温成铄又是他签约经纪公司的老板,各种利益捆绑在一起。
他倒是真能干出一气之下发个声明退圈,然后玩失踪急死公司的事。
李珩焦躁的内心稍微放平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