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霈起身看向拔步床的女人,“还在磨蹭什么?”
末了,也盯着那帕子瞧。
昨夜他那兄长拿着帕子在星月楼研究了一个时辰,又是磨朱砂,又是弄蜂蜜的,还把兽园里那只老玄龟给抓来,刮下不少黏液。
认真得快要赶上他上阵杀敌的模样了。
萧霈甚至想,早知道他这么费劲儿,还不如直接和她——
那个想法一闪而过。
萧霈拧了拧眉,神色看起来越发冷凝。
时夕一骨碌从床上起来,恰好春晓扣响房门。
“进来。”
春晓端着铜盆进来,没有马上进内室,毕竟侯爷还在呢,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昨夜侯爷叫过一次水,应当是成了的吧。
那她就可以跟老夫人交代了。
时夕刚站稳,萧霈就忽然靠近。
她踉跄着撞上他胸膛,他那玄色锦缎下肌肉骤然紧绷。
她鼻尖撞得生疼,抬眼时正看进那琥珀色的瞳仁,“怎、怎么了?”
萧霈俯身,滚烫的气息擦过她耳际,“待会儿在老夫人面前,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她连连点头,“知道的,我都听夫君的。”
不就是老夫人逼着他圆房,他不愿意吗?
甚至还发癫杀了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会儿喝趴了,她说不定还得死一次。
见萧霈退开,时夕连忙跑出去。
萧霈凝着她背影,眉头皱得更加明显。
铜盆里的热水腾起袅袅白雾,时夕看着水面发了一会儿呆。
不是她的错觉,这镇北侯的脾气古怪也就算了,他的眼神怎么也能变得如此彻底?
太难琢磨。
洗漱更衣后,时夕独自前往给萧老夫人请安。
阿七也出现了,不远不近跟着她。
她昨晚问过阿九,关于阿七的事情。
不过阿九只说过,阿七不跟他们一起训练,他自小就跟在侯爷身边。
“阿七,侯爷去哪儿了?”
萧霁回道,“城外的校场。”
他本来今天也要过去,但祖母那边勒令他留下来。
很快两人就走到静安堂。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账本,看向走进来的两人。
周氏也马上端坐着,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檀香袅袅中,时夕敬完茶,目光扫到桌面上那方帕子。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帕子这么被人围观,她还是有些窘迫。
“听说昨夜叫了一次水?”老夫人像是不经意般扯着话题。
时夕颔首,不多说什么,耳尖瞬间染红。
然而,老夫人却将那托盘上的帕子,直接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