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芯忽地爆出一点火花。
萧霁握着图册的手背,青筋微凸。
时夕觑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又轻轻将锦被往上提,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狐狸眼。
“夫君,我没骗你,这书真不是我的……”
“我知道。”
萧霁视线没再看她,而是盯着帕子上那几滴孤零零的血珠,越发觉得他刚才的行为可笑。
没经历过的人,还真的不知道这帕子会变成什么样。
但肯定不应该是平平整整,只带着几滴血液的样子。
萧霁开始犯难,此事不宜为外人知晓,他也不可能真在上面留点什么。
灯火斜斜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跳动的光线在他脸颊切割出斑驳的暗影。
时夕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空气中浮动的龙涎香以及不知名的花香忽然浓烈起来。
常年征战杀戮,让他体格十分壮硕,浑身有种破坏力极强的性张力。
但此时的他,似乎又更为内敛一些。
时夕脑子里极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但没深究。
她忽然感觉口干舌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柔和梦幻起来,像是带着滤镜一样。
“你有办法?”
男人已经走到床前,低哑的嗓音惊得她指尖发颤。
时夕猛然回过神,但一股热意依旧笼罩着她,她搓了搓滚烫的脸蛋,问道,“夫君,你觉不觉得,很热?”
萧霁疑惑。
她鼻子动了动,看向床边高高的烛台,她记得那喜烛是春晓刚换上去没多久的。
里面肯定加了东西。
萧霁也在第一时间察觉什么,上前将喜烛吹灭。
室内一下子变得昏暗,只剩下外边桌子上的烛火,她的身影变得朦朦胧胧,有种说不清的美感。
“药性应该不强烈,你在这里呆得久,才会被影响。”
萧霁如是说。
时夕点头,指着外头的方向示意,还有人在盯着呢。
萧霁微微弯腰,高大身躯投下的暗影将她笼罩住。
他抬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扯落。
隔着门,春晓将耳朵贴在门后倾听。
“啊。”
一声惊呼传出来。
春晓脸颊涨红,但还是得继续听。
“嘶,好疼~”
侯夫人又软又媚的声音越发清晰,春晓这些不好意思再听了,连忙小跑着离开。
屋里,萧霁坐在床边,时夕跨坐在他身上,身体离他极近。
“人走了。”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鬓发,满是茧子的手掌捏着她的腕骨。
刚才她发出的声音,就是因为他将她捏疼了。
又或者,是她故意叫疼的。
春晓是走了,但萧霁也没主动松开她。